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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海納百川

“原來你是申屠皇室的遺孤。”

屠魚躍摸著下巴,聯想起蚩尤對他家事那隱晦的比喻形容,他說他爺爺敗光了祖宗家業,原來就是指成了亡國的皇帝。

難怪,難怪他雖是賊又不太完全像賊,穿衣著裝頗有品味。他常說自己的品味,高貴優雅和眼光獨到是與生俱來,而非後天的刻意培養。原來他是有過一段富二代的日子,用過好東西吃過好東西,所以舌頭才能那麼敏銳,專吃臺秀樓裡最好的。

蚩尤看著她的平靜道,“你就這反應?”

屠魚躍收回了表情,換了一個誇張的,浮誇些的,“原來你是申屠皇室的遺孤!”蚩尤跟端木惟真星夜進宮,兩人都是一臉凝重,她還以為是有八百里加急的要事,哪裡又是有天災或是人禍了。

蚩尤突然覺得唯獨自己一個把他身世當作天大的事真是傻子,“我本姓可是申屠。”他加重了語氣,再一次提醒,“申屠。”

她當然知道他姓什麼,他已經說過很多遍了。屠魚躍好笑,“你我的交情已非是兩三日了,難道還用什麼話都明說麼,心照不宣。”

就算早清楚她的為人,也想著,她未必會把他的姓氏當做如臨大敵那般緊張和戒備。但親耳聽到她的不在乎,平心而論又是一番果真沒交錯這個朋友的感慨, “沒辜負當初在貝南地牢裡送了你一碟雞肉的恩情。”

屠魚躍笑道,“一小碟雞肉也虧得你能記得現在。”

蚩尤發表起他的見解來,“若是對著乞丐,施捨他一兩的銀子。這種得不到回報的恩情也不必記掛在心。可你是皇上,對你施恩即便是一滴水,也是有利可圖。”他問道,“你打算如何?”

屠魚躍知道他問的是打算怎麼對付趙德肅。“那只是小事,我倒是想問你一句,你想恢復本姓麼?”

蚩尤低頭想了一會兒,其實名字只是一個代號,方便人稱呼,他本人倒也不十分看重。就像是屠魚躍叫屠魚躍時能活的好好的,換了名字叫錢小修也一樣日子也沒差。

只是這姓除了代號,更深層中又是一個家族一輩一輩的傳接,告訴了你你的血脈是從何而來。爹孃為了躲過東野的追殺才不得已丟掉自己的姓氏。他想,他們也想再次取回這個姓氏,在墓碑上工工整整的刻上申屠二字。

蚩尤問道。“可以麼?”東野的土地能容得下姓申屠的他麼?

屠魚躍拍拍他的肩,“我是皇帝,有什麼是不可以的。”偶爾總要給親戚朋友開開特權,才能凸顯她至高無上的權利,否則朝臣呼她那聲萬歲不是白呼了麼。

她寫了聖旨,召了人去將趙德肅緝拿。然後瞟向一直沉默的端木惟真,咳了兩聲,清了嗓子。“也快五更了,也不必來回奔波了,你們在宮裡歇息一小會。跟我一塊上朝。”

……

堂堂的一品大官趙德肅被捆了個嚴實。像是犯了什麼滔天大罪的欽犯跪在金殿上。辭了官。說是退了休,每日就只在家中閒閒無事的釣魚養花的端木鶴延也被請到了金殿上。還有一屆布衣。卻是得皇上肝膽相照,私下另有謠傳他是皇上在宮外男寵的臺秀樓老闆,正站在端木鶴延身旁。

這又是要唱哪一齣?

百官無一敢先做聲,抬起眸子偷偷瞅了一眼因為覺得嗓子幹而喝下了一整杯的開水解渴的屠魚躍,揣測著這喝水的舉動背後是否又是有什麼暗示的意味,都不禁在心裡想著皇上果真是深藏不露。

屠魚躍解了渴,朝端木鶴延先做了風馬牛不相及的寒暄,“老丞相近來身子可好?”

端木鶴延笑道,“託皇上的鴻福,還算是硬朗。”

“你已是辭了官,本是不該再打擾到你,但今日有件大事,老丞相也是知情人,才不得不讓你到朝堂上做個證。”她指著蚩尤,道,“老丞相曾與朕說過朕身邊有一個人長得像是你認識的一位故人,你再仔細認一認,是否是他?”

她與端木鶴延事先可是完全沒串通的,只是端木鶴延是什麼人——修行千年萬載的老狐狸了,只要稍稍這麼點,他便完全知道她想叫他做什麼了。也就順著聖意,扭頭看了蚩尤好一會兒,“的確是像申屠最後那位太子年輕時的模樣,有四五分的相像。”

端木鶴延又是朝跪著的趙德肅看去,慢條斯理的把火燒到趙德肅那,“草民是年紀大了,又老眼昏花,也怕是看錯,所以未有證據不敢聲張,也只是稍稍和皇上提了幾句。趙大人也是申屠的舊臣,不曉得是否也覺得他眼熟。”

趙德肅不作聲。

屠魚躍朝著蚩尤問道,“當著朝廷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