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
屠魚躍晃了晃那鈴鐺,十分確定,這也就是一個包著符咒用紅色的布做成的一個小袋子,上邊繡了一個福字,袋子下邊掛了一個鈴鐺。
在靈州時她也叫人做過這種護身符來賣,憫之倒是會抓住臨近過年,人人都想有個好意頭的心思,又把這種護身符拿出來批次生產了,“這個多少錢?”
宮女回答道,“一錢銀子。”
屠魚躍笑,閻家又是賺了不少了,照她看,這護身符的成本也就是幾文錢。她把護身符還給那名宮女,想道,“宮外現在應該是很熱鬧吧。”心思像是插上了小鳥的翅膀,飛出了外頭。
來寶道,“聽說外頭的人都爭著要去靈泉寺上第一炷香,就想討個好彩頭。東西二市一晚上舞龍醒獅都不會休止,什麼稀奇古怪好玩的東西都是玲琅滿目應接不暇。”說得他自己都有些神馳嚮往,就可惜不得出宮。最後用一句馬屁結尾,“多得皇上英明,百姓才有這麼好的日子過。”
她有兩年都沒出過宮了,外頭的平民如今過著怎麼樣的生活,就算是天翻地覆了,她也不清楚。
御書房裡,端木惟真領著剛升官上任的戶部侍郎張進,把記錄好的稅收的賬本呈上給屠魚躍過目。
屠魚躍仔細的看著,偶爾撥一撥金算盤,屠魚躍問張進,“這賬本是你做的麼?”
張進看了看端木惟真,端木惟真不做聲響,張進低頭,向前一步,“回皇上,是。”
屠魚躍笑道,“裡面每一筆賬目進出都寫得很仔細,做得很好。”
張進得了讚許,心下高興,心想也不枉費他挑燈苦苦熬了好幾個通宵。他是從外地調任來的,事先就有詢問過其他與他交好的大臣這位皇上的喜好,卻是問不出什麼有利的訊息,只好在賬本上下了功夫,藉此討好屠魚躍。
“宮外很熱鬧吧?”她問。
張進簡單的形容了一下街上的景象,“挨家挨戶貼上了春聯,喜氣洋洋。”
她眼珠子轉了轉,“朕一直留在宮中,實在是難知曉民間疾苦。”
張進道,“百姓得沐皇上皇恩浩蕩,如今天下太平,正是路不拾遺,夜不閉戶。何來民間疾苦。”
屠魚躍笑道,“朕向來喜歡親民,覺得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不如微服出宮瞭解一下百姓如今的生活,對日後如何調整政策也有所助益。”
端木惟真道,“皇上貴為九五之尊,實在不該貿然出宮。”
“今晚是大年三十,該一家和樂,尚書大人是要回丞相府團聚吧。那就早些回去吧。張大人是否也要趕回家中與親人團圓?”
張進暗喜機會來了,道,“皇上若是不嫌棄,微臣願陪同皇上出行,保護皇上週全。”
屠魚躍無所謂,如何與臣子打好關係,也是一門課業,日後有助於她推行政令,“那你等朕一會兒。”
端木惟真扭頭瞪了張進,張進頭皮發麻,不曉得自己是哪裡得罪了端木惟真。誰都想討好屠魚躍,朝臣裡誰不是逮著機會就如此的,端木惟真也該是看習慣了才對。
屠魚躍換了衣服。又叫來寶他們也換掉了宮裝,帶他們出去見識見識。才想著繞了金鑾殿從旁邊的宮門出去,卻是看到墨染迎面走來。
今日並不是他當值,他入宮是想跟屠魚躍守歲的。
“皇上這是要去哪?”墨染問。
“朕想出宮。”
墨染勸道,“宮外太危險了。”
她保證道,“朕就出去一會兒,會趕在子時之前回宮的。”
墨染也可憐她在宮中關了太久,又是看了看端木惟真,“那微臣跟皇上一塊出去。”
只要允她出去就得,她笑道,“好啊。”
夜市雖是她提議要辦的,但她也就是出了主意,動了嘴皮子。真正有本事的是閻憫之,只用了兩年,卻是搞得隆而重之,有聲有色。
夜裡的熱鬧比白日更盛,盡夜喧呼,燈火不絕。道路兩旁架起了木架,掛著紅色的燈籠,一時間將整條筆直的大街照得通明。
所有的臨時商鋪都已經租賃了出去,來寶和秋弦好奇的看著。屠魚躍只覺得自己委實像是被判了十年有期徒刑好不容易才放出來的囚犯,即便只是很普通的小玩具,換做從前,她經過也懶得多瞧一眼,現在卻也能擠在人家鋪子前邊看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