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聽真話假話,我至少有兩套說詞。”是與非,二選一。
“雋兒,讓我安下心好嗎?”送她走,他不捨,可留下她又危機四伏。
與尋常人抗爭他有信心能護她周全,若是打著神幟的教會人士,維利特家族出面都不一定能善了。
在神旨的號召下,浮動的人心會失去公平性。
無聊!沙越雋彆扭的放下曲著的雙腿。“我是女巫啦!你滿意了吧!”
“你真的是女巫?!”真由她口中說出,他反而有霎時的不適應。
“懷疑呀!”她手指一點,他的鼻頭立即開出一朵石南花。“怎樣,我可以領證書了嗎?”
“把它弄掉。”龍御海苦笑的盯著鼻前小花。心情更沉重了。
他該如何安排她的去處,英國是天主教系的國家,不管走到哪裡都不安全,他能藏她一時不能藏永遠,暴動的信徒比殺人魔更恐怖,見人就螫。
但要叫她離開英國他第一個不允,雙腿尚未痊癒難以跟上她的腳步,一個閃神肯定被她溜了。
而以她唯恐天下不亂的個性來看,不掀個腥風血雨豈能罷手。
兩相為難的抉擇都是一個木口——困,他根本無法離她太遠,心頭的彷徨是無盡頭的長路,茫茫然看不到未來,唯有走下去才知結果。
她居然是個女巫。
“你不覺得花兒很美嗎?完全美化你缺水的臉部肌膚。”一朵小花長在高山上。
龍御海逕自摘下不管有無後遺症。“顧好你自己,我不想你受到傷害。”
“人的世界裡還沒有東西傷得到我,不要用舊的目光評斷女巫。”沙越雋自信的說。
“女巫也會有弱點,別讓自大像藏了你的心。”現在他最想做的是把她打包送到南極冰地封件。
“你不怕我?”人人對女巫的印象都停留在十六、七世紀。
尖尖的塔帽、彎彎的鷹勾鼻、黑色的長袍和一鍋煮著小孩的熱湯……惺!忘了加一句,女巫陰森獨有的嘻嘻笑聲。
“我沒有必要怕你。”龍御海只覺得意外但不錯愕,事實上她有很多小地方已揭露出女巫的特質。譬如那一桶桶怪怪的藥浴和讓他喝到想反胃的濃稠藥汁。
“為什麼不怕?我是能一指要你命的女巫那!”太不捧場了,她會很丟臉嚇不到人。
龍御海勉強地撐起身子來到她面前。“原因很簡單,只有三個字。”
“呃,我爐上燉著小孩心臟的湯快溫了。”沙越雋逃避地要起身。
龍御海一把抓住她將她帶入懷中,“我愛你!”
為此,她柔軟了心房,靜靜地偎在他懷中聽他紊亂的心跳聲,卜通、卜通……一聲聲在傳送著我愛你,而她的心也應和著他的愛語“不要玩弄生命好不好,我會被你嚇死。”一下子低沉許多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
儘量,不保證。“想和我在一起就把膽子磨大些,改天帶你去飛掃帚。”
“飛掃帚,你是指……”他頭有些沉了,一些不該有的古怪畫面全浮上眼前。
一個女巫在圓月中飛行……
沙越雋彈彈龍御海的腦袋一笑。“沒錯,就是像動畫中那樣,月圓之夜最適合在天上鳥瞰萬家燈火。”。
“我的老天呀!沒有女巫掉下去過嗎?”不摔個屍骨無存才怪。
“那麼遜的女巫……咽!是有一個。”沙悅寶,笨女巫。
她在做飛行練習時曾經倒栽蔥,從五千尺高空往下掉,幸好她們姐妹都在附近盯著她,及時救起,現在沙家才有個笨笨女巫。
不過此後她就很少飛了,否則一定要有她們陷在她身邊防著,免得壓死下面巷口賣香腸的老伯。
那一家的香腸烤得又香又可口,一口咬下去的口感真是美妙……唉,她好像想遠了。
不過香腸的味道讓她有想家的感覺,她想回臺灣。
“你的姐妹也是女巫?我的意思是親姐妹。”搞不好可以寫成一部沙家女巫傳奇。
“算吧!我們是堂表姐妹。”反正她們從來也沒懷疑,莎賓娜奶奶怎麼說她們怎麼信。
突來的抽痛讓龍御海輕撥出聲。“大概站太久了,骨頭在抗議。”
“活該,愛佔便宜,痛死是你的命。”兩人勾勾搭搭地活像偷情男女。
“扶我到房間吧!今天的練習先到這裡。”復健室的地板都是他滴落的汗。
“也好,我順便幫你熱敷,以免肌肉過度運動而拉傷。”真不該顧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