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她在路邊攔車,他的表情有些無奈,最後妥協道,“在你家附近的那家醫院,現在過去嗎?”
“嗯。”她表情凝重的應了一聲,上了停在路邊的計程車。
立烽也跟著上了車,看著坐在旁邊的人,溫柔的眸子藏著愛意……
這就是他認識的陸曉月,表面上對那些所謂的家人冷漠無視,可實際上,她是個心很軟的人,就算那些人對她再不好,可到了關鍵時刻,她還是無法對他們坐視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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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裡,到處瀰漫著一股濃烈刺鼻的消毒水味,曉月下意識的皺起了眉頭,她最怕來到這種地方,聞到這個味道了。
忍ren著一股隱隱反胃的衝。動,她快步跟在立烽身後,往陸東偉住的房病走去。
遠遠的,看到一個披頭散髮的中年婦女坐在通道旁的椅子上抽泣著。
聽到腳步聲在靠近,吳麗霞抬頭,看到曉月時,眼裡的恨意又被點燃了,馬上。撲。過去拉扯著她,將她拉到隔離病房前,怒吼道,“你看看,你好好看看!你把我兒子害成什麼樣了,你這個掃把星,你還來做什麼?”
“你冷靜點好不好?”立烽見狀馬上上前拖開吳麗霞。
曉月從玻璃窗裡睨了一眼,躺在床邊上的陸東偉——
 ;。。。 ; ; 那一夜,她抱著雙臂,獨自蜷縮在某個黑暗的角落裡,枯坐了整整一夜。
思緒從小時候輾轉到現在,她拼命的搜尋著,尋找著,希望在記憶的長河中找到一丁點有關家人和親情的美好回憶,哪怕只是一句溫暖的問候,可惜都沒有!
後來,漆黑的房間開始變得朦朧了,然後有晨曦照進來了,再然後,陽光變得溫柔了,再然後,她的手機響了……
一遍一遍,好像跟她卯上勁了一樣,似乎她不接起來,便會一直響個不停。
等她回過神時,才發現天已經大亮了,拿出手機一看,是何小五的來電。
“喂。”清了清嗓子接起電話。
一開口才知道嗓子又幹又疼,並且沙啞得厲害,可能是因為昨晚坐在地上一晚上的原因,鼻音有些濃重。
對面,先是出現了刻片的沉默,然後才響起何小五略帶磁性的嗓音,“你怎麼了?聲音聽起來怪怪的。”
聽到他的話,曉月頓時覺得心裡頭一暖,她才說一個字呀,何小五就能聽出聲音的不同。
“我剛起來。”
她撒謊道,剛準備從地上站起來,誰知身子一動,兩腿就像不是自己的一樣,又僵又硬又酸又麻,根本就無力站起來。
身子不穩又跌坐到地上,何小五聽到這邊一陣怪聲音,不。禁皺起眉頭問道,“怎麼了?是不是我不在,你又從床。上摔下來啦?”
“沒呢……”曉月小聲的說道。
透過電話聽在何小五的耳朵裡,卻像是在害羞一般,緊接著,他淡笑的聲音傳進她的耳朵裡,帶著一種情意綿綿的聲調,“你昨晚回去的好早,我都有十三個小時零二十三分沒看到你了……”
十三個小時零二十三分,記得真清楚!
曉月笑了,笑著笑著,突然覺得胸口像壓著塊巨石一樣,越來越難受,後來連嘴角的弧度都提不起。
“你什麼幾點過來呀?”何小五問她。
曉月拽緊手中的名片,喉嚨如鯁在喉,卡得她生疼,心口像被刀子劃過一樣。
仰頭,睜大眼眸,撐著眼眶,不讓眼淚溢位來,努力維持平緩的語調,艱難的將整句話說得儘量連貫,“我有些不舒服,晚一點再過去看你。”
“你哪裡不舒服?我現在就回去。”
何小五緊張的聲音,讓她的心又疼了一遍,儘管她已經拼命在忍ren住了,可淚還是不可抑制的往下掉,她握著電話無語的哭泣著,手不停地顫抖,良久,情緒才稍稍平復下來。
“我沒什麼大事,可能是昨晚著涼了,有點小感冒,休息一下就好,你就好好在醫院待著,不僅傷筋動骨一百天,還有頭上的傷呢,我一會好些了再過去看你……”
這一句話,她停頓了十次才勉強將它說完。
“你……真的沒事嗎?”何小五總覺得曉月的聲音聽起來怪怪的。
曉月一個勁的搖頭,好一會才說,“沒事……,我想睡一會……”
“那好吧,你要蓋好被子,不能踢被子,我不在你身邊,你就用枕頭擋在。床。沿邊,這樣就不會掉下。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