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從此以後,你們之間就再無瓜葛!”
曉月憋著淚,顫抖地接過支票,第一次,她覺得一張紙的重量就能將她壓垮,視線瞬間就被眼裡的水霧模糊了。
上官元宏起身離開,走了兩步又頓住腳步,硬朗而冰冷的聲音在她的耳旁響起,“還有請你馬上離開這裡,離開公寓,並且儘快離開廣州,永遠的離開我兒子的視線!”
聽著腳步聲漸漸遠去,曉月整個人都癱了下來,她險些支撐不住自己的身軀,提著虛浮不穩的步子,失魂落魄的往醫院外走去。
 ;。。。 ; ; 立烽跟著曉月步出醫院。
她彷徨地頓住了腳步,沒有回頭,聲音飄渺的像被風一吹就散的煙一樣,“我想一個人靜靜……”
“你……”立烽看著她削瘦的背影有些擔憂。
“我沒事,就是想冷靜一下。”她淡淡的說道,招來停在不遠處的計程車。
上車,關門,囑咐司機先往何氏大醫院開去……
憔悴蒼白的臉上,又恢復了以前的偽裝——冷漠。
手裡死死的捏著上官元宏的名片,腦海裡不停的閃過各種畫面:
上官元宏說,你配不上我兒子!
你憑什麼連累我兒子為你受傷住院?
像你這種家庭出身的人在他身邊只會拖累他!
我不追究他受傷的事,是因為我兒子一直攔著,他這麼為你,你就自私的只顧自己嗎?
你的家庭有多複雜你自己心裡清楚,只有你離開了,我兒子才不會再涉險境!
難道你非得再害他一次,才肯收手嗎?
……
吳麗霞說,你這個掃把星,都是因為你拐了人家的兒子,才連累了我兒子被人打成重傷!
要不是你,我兒子現在一定好好的,他也不會昏迷不醒的躺在醫院裡!
都是你害了他,你把我這一生的希望都給毀了!
你賠個健健康康的兒子給我……
你不配要我對你好,你沒資格,你們父女倆都欠了我!
欠了我!!!
……
曉月疲憊的閉上眼睛,心力交瘁,所有的聲音在瞬間交織在一起,令她頭痛谷欠裂,上官元宏沉重的指責,母親憤怒的怨恨,像是要把她逼瘋了一樣。
直到司機提醒她到了目的地,她才回過神來。
下車後,曉月望著前面這座宏偉的醫院看了好久,才提步進去。
她沒有勇氣去看何小五,就坐在住院部樓下的石椅上,呆呆的望著他住的那間病房,想象著裡面的情景,他現在是在複檢,還是在等著她,亦或是在做什麼別的事?
……
風吹過來,吹涼了她臉上的溼潤,她才驚覺自己早已淚流滿面,注意到過往的路人向她投來驚訝的目光時,她才胡亂地抹掉臉上的狼狽,微顫地攤開緊握的手心,那張名片早已皺得不成樣子。
她掏出手機,遲疑了許久,最後還是顫著手指按下名片上的那串號碼。
在等待接通的資訊音響起時,曉月全身的力氣像被抽走了一樣,差點連手機都拿不穩。
不一會兒,聽到電話那頭響起一記低沉有力的中年男聲,“喂?”
“您好,我是陸曉月。”曉月緊張地用兩隻手託著手機,捏著機身的手指因用力過度而顯得指骨分明,嗓音裡,帶著一絲疲憊與輕顫。
冷然的聲音,馬上透過電話傳過來,“陸小姐是改變主意了嗎?”
“我……”腦海裡閃過吳麗霞痛苦絕望的樣子,曉月面如死灰的閉上眼睛,稍頓,艱難的啟唇道,“我想當面跟您談談!”
說出這句話彷彿耗盡了她所有的力氣,心裡的疼痛剎那間瀰漫全身。
“好,你到醫院的中庭來。”
簡潔有力的聲音一落,對方便已掛掉了電話。
 ;。。。 ; ; 此時的他,整個頭上纏著一圈厚厚的崩布,連一邊的眼眶上也貼著白紗布。
顴骨、嘴角都有一大片的淤青紅腫,而嘴唇卻慘白得沒有血色,這張掛著五顏六色的彩臉,早已找不出原來的樣子,從他手上插著很多細細的針管就可以看出,他傷得不輕。
“醫生怎麼說?”她低聲問了一句,表情冷淡而平靜。
吳麗霞雙手伏在玻璃窗上,看著病床。上的兒子面無血色的樣子,哭得撕心裂肺不能自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