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隻不可愛的崽子已經回房間睡覺了。苦命的高中生,明天早上六點半還得爬起來上學,頂多只能再睡三個小時。
茶几上還擺著來不及收拾的作業和課本,芍櫻伸手過去翻了翻,瞧見晏棠止的期中考試卷。
“數學148,英語150……挺厲害啊,比我高中那會兒好多了。”芍櫻毫不吝嗇讚美,仔仔細細欣賞漂亮的分數。
她像往常那樣拿起筆,在成績單上籤下自己的名字。
寫完家長簽字之後,她略微思索幾秒,又補充了一行字:
‘該同學還有精力多管閒事,看來是作業太少,建議翻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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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點,睡到昏天黑地的芍櫻終於被電話吵醒,迷迷糊糊按下接通。
“喂…”她含含糊糊問,“誰啊?有事?”
“芍櫻,你還在睡啊?”電話那邊的付軟軟聲音很小,捂著嘴跟她通風報信,“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早上有課?咱們兇巴巴的禿頭教授點名了!”
芍櫻慢吞吞翻了個身,才終於分辨出同學兼好友的聲音。
“哦。”芍櫻閉著眼睛,無所謂的問,“記我名字了?”
“沒有。禿頭教授一點你名字,咱班好幾個同學搶著幫你答到。為了搶這個機會,幾個男生還battle了一輪呢。”
“誰讓他們幫我答了?”芍櫻嫌棄的吐槽兩句,又拜託付軟軟,“你課間幫我請個假,就說我身體不舒服。”
付軟軟一口答應下來,“行。那你今天下午的課還來嗎?”
“我想想…”芍櫻翻身坐起來,習慣性撩自己的長髮。
指尖只摸到冰冷的空氣,她才意識到,頭髮被自己剪了。
因為昨晚被晏棠止氣的。
芍櫻舉起胳膊,煩躁的揉了揉短髮,跟電話那邊說,“不去了,我下午直接去酒吧打工。”
“好吧。下午的老師不兇,如果點名我幫你糊弄過去。”付軟軟聽出她語氣中的煩躁,多嘴問了句,“芍櫻,發生什麼事了嗎?你好像不太開心。”
“沒事,上你的課。”
芍櫻拒絕傳播負能量,三兩句糊弄過去,結束通話了電話。
她也沒說謊,的確沒發生什麼大事。
只是自己養了八年的崽,懷疑她在外面賣身而已。
嘖。
芍櫻越想越來氣。
昨天沒抽死晏棠止,真算自己脾氣好了。
她從衣櫃裡翻出一套寬鬆的藏藍色運動裝,鬆鬆垮垮套在身上。
這套運動裝本來是給晏棠止買的。十五六歲的孩子,抽條太快。她記錯了尺寸,乾脆留著自己穿。
雖然運動裝是男款,自己罩上太鬆垮,沒有美感。但芍櫻穿衣服,從來不講究美感。
她長得太好看了,就算身上罩個化肥袋子,也照樣是紅毯走秀豔壓全場的效果。
芍櫻打著哈欠來到客廳,茶几上厚厚一摞書已經被帶走了,取而代之的是兩個早餐店的打包盒。
晏棠止七點上早讀,六點半就得走。打包盒裡的食物放得太久,早已經涼透了。
芍櫻端起冷冰冰的海鮮粥,正打算隨便墊一下胃。
壓在粥碗底下的紙條,似乎早就預測了她的行動,用走筆鋒利的鋼筆字提醒著:
熱了再吃。
“我就說你作業太少,”芍櫻拿起那張紙條,揉了揉扔進垃圾桶,嘴裡嘟囔著吐槽,“淨多管閒事。”
她重新捧起粥碗,勺子懸在空中愣了會,終於投降般放了回去。
然後她走進廚房,把粥和小籠包都放進微波爐,眼睜睜盯著它加熱。
芍櫻思緒放空,無意識的腦補晏棠止同學憋著氣,揹著大大的書包,一筆一劃給她寫紙條,又偷偷把紙條藏在粥下面的情景。
那孩子,好像…也沒有那麼不可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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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溪中學的走讀生,每天只需要上兩節晚自習,八點半放學。
下課鈴剛響,晏棠止立刻從自己座位上站起來。
“晏棠止!”班長見他要走,急忙跑過來問,“週末家長會,老師要求每個人家長都要來,你跟家裡說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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