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擊敗亦以水戰見稱的陳友諒,今次我們若與怒蛟幫正面對仗,無可避免也要和他們在江面湖上一決雌雄,豈非重蹈昔日陳友諒的覆轍?”
方夜羽道:“為了對付怒蛟幫,我請得了怒蛟幫的死敵黃河幫助陣,非是沒有一拚之力,不過上策仍是希望進行“點”的打擊,只要能除掉凌戰天和翟雨時兩人,怒蛟幫將再不足懼,遲早會成為我囊中之物。”
強望生奇道:“這些漢人難道不知我們的目的乃是要重返中原,為何仍樂於與我們合作?”
方夜羽道:“這事微妙非常,以黃河幫為例,幫主藍天雲乃陳友諒舊都,與朱元璋故是仇深似海,又因黃河隔斷南北,有如芒刺在朱元璋之背.故剿之不遣餘力,使黃河幫聲勢若江河日下,勢力日蹙,於是看到生存之道,莫如愈亂愈好,所以今次我們向他招手,恰好正中他下,若中原回覆四分五裂之局,說不定他還可以當上皇帝,你說他怎還有空計較我們是什麼人?”
裡赤媚一笑道:“看來夜羽早成竹在胸,那便告訴我,裡赤媚可以幫上什麼忙?”
方夜羽眼中爆起精芒,沉聲道:“我只希望里老師能在怒蛟幫進入鄱陽湖前,殺死凌戰天和翟雨時。”
裡赤媚看他一眼後,望往亭外陽光漫天的花園,淡淡道:“放心吧:只要他們肯離開怒蛟幫,我裡赤媚有把握要他們永遠回不了去。”
不捨的聲音悠悠傳去道:“何方高人大駕光臨。”
“叮!”再一下刃擊之音,一把年青雄壯的聲音傳回來道:“怒蛟幫戚長征。到此來找少林馬峻聲討回一筆賬。”一邊說,一邊是兵刃交擊的連串音響逐漸移近。
眾人齊齊動容,這戚長征竟能邊打邊說,且聲音清朗不斷,像平常說話般,只此巳可知他功力遠勝攔路的眾門人。
不捨眉毛一聳,道:“放他進來!”兵刃聲沉寂下去,一個虎背熊腰、健碩挺拔,臉相豪雄,但看上去爽朗舒服,教人喜歡的青年,背插著長刀,龍行虎步走進廳內。
他絲毫沒有因成為了眾人目光的集中物件而有絲毫不安,油然一笑,閃閃有神的眼光掠過全場,到了秦夢瑤美絕人世的俏臉上愕了一愕,眼睛掠過精芒,才移了開去,最後來到馬峻聲身上,仰天一陣豪笑道:“馬兄見我戚長征今日安然在此,是否感到失望?”
眾人聽他語氣,便知馬峻聲定是幹了對不起戚長征的事。
不捨皺眉道:“戚小兄可知這廳內止舉行八派的重要會議……”
戚長征哈哈一笑,打斷不捨道:“我就是要揀這時候來,好將馬峻聲的所作所為,讓自命正道的人知道。”頓了一頓,忍不住望往秦夢瑤,抱拳道:“請問這位姑娘,是否就是慈航靜齋三百年來首次有傳人入世的秦夢瑤姑娘?”
秦夢瑤淺笑點頭。
戚長征仰天一嘆道:“天下間竟有如此秀色,戚長征真是大開眼界。”
換了第二個人來說這番話,眾人定會怪他色膽包天,不懂禮貌,而且不適合在這種情況下說,但戚長征語氣真摯誠切,反使人感到他率直坦白的可愛性格。
謝峰心中一動道:“戚小兄與馬峻聲有何過節,何不爽快說出來。”
戚長征眼光再落在馬峻聲臉上.冷笑道:“我還當你是個肝膽相照的朋友,將我們的行蹤全盤奉上,希望你能為我請來援兵,但我們得到的是什麼援手?就是莫意閒和談應手張開了的虎口,馬峻聲:你有何解釋?”
“砰”謝峰拍幾而起,厲聲道:“馬峻聲: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眾人心中感嘆,又會是這麼巧,剛剛秦夢瑤還在質詢馬峻聲以什麼條件向孤竹換回韓柏,這戚長征便來與問罪之師,不用說也是馬峻聲向孤竹露了怒蛟幫一眾的行蹤,才使莫談兩人知道應在何處守候他們,難道真是天網恢,疏而不漏?
假若馬峻聲曉得秦夢瑤其實並不知他和孤竹的對話,可能還會砌辭強辯。現在卻知道說出什麼砌辭也沒有人相信,他原本以為今次必能因缺乏真憑實據可安然過關,豈知事與願違,說到底都是因為韓柏並沒有死,可知人算是大不上天算。
雲清站了起來。向不捨和謝峰各施一禮後道:“這事現在清楚明白,雲清要離此回觀了。”語氣中帶著一股心灰意冷的味道,她此次來韓府,本打算看能怎樣助馬峻聲冼脫嫌疑。可是當知道她和範良極的關係極可能是由馬峻聲露出去給方夜羽知道後,才醒覺自己在馬家始終是個外人,一顆心頓時冰冷下來,而馬家兄妹這對從少被她寵大的孩了,竟做出了這種劣行,她實在不忍再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