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待去。
“咿唉!”
果林裡傳來開門聲,一把甜美的女聲叫道:“長征!”
“徵”字聲尾還未完,倏地斷去,似是呼喚的女子突然想起自己不應喚叫。
戚長征愕然轉身,正好迎上高瘦漢子凌厲有若刀刃的目光。
果林那裡再沒有半點聲色。
戚長征記性極佳,早想起呼喚他名字的女子是何人,心中翻起波濤。
戚長征昂然與高瘦漢子對視著,尊敬地道:“江湖中用刀者雖多如天上星辰,但能令長征心儀者,則只有閣下‘左手刀’封寒前輩。”
原來眼前這甘於隱遁於深谷的人,竟是昔年名震武林的‘黑榜’高手‘左手刀’封寒,三年前他挑戰浪翻雲,雖敗猶榮,與浪翻雲結成好友,受浪翻雲之託,將被揭露了臥底身分的幹羅養女乾虹青,帶離怒蛟島,想不到竟隱居於此,不問世事。
剛才叫他的不用說是媚誘人,怒蛟幫主上官鷹的前妻乾虹青。
封寒眼中精光斂去,淡淡道:“說到用刀,古往今來莫有人能過於傳鷹之厚背刀,封某敗軍之將,何足言勇,浪翻雲兄近況可好?”
戚長征肅容道:“好!非常好!”此人看來粗豪,但粗中有細,外面江湖雖風起雲湧,他卻一言不提,以免破壞了這小谷的和平寧靜。
乾虹青聲音從果林裒的茅舍傳來道:“故人遠來,封寒你為何不延客入屋,喝兩口熱茶。”
這時輪到戚長征心下猶豫,他這人愛恨分明,乾虹青騙去上官鷹感情,現在又和封寒任在一起,關係大不簡單,實是不見為宜。
封寒指著東方天際道:“雨雲即至,戚兄若不嫌寒舍簡陋,請進來一歇,待雨過後,再上路也不遲。”
戚長征順著他的手指看去,東方還處果是烏雲密佈,景物沒在茫茫煙雨裡。
封寒打個招呼,當先領路往果林走去。
戚長征收攝心神,隨他而去。
兩人在種著各種果樹的小路穿過,一大一小兩間茅屋現在眼前,小茅屋的煙囪正升起裊裊炊煙,當是乾虹青正在烹茶款客,想她以前貴為幫主夫人,婢僕成群,似這樣事事親為的粗苦生活,未知她是否習慣。
屋門開啟。
封寒站在門旁,擺手示意戚長征進去。
戚長征停了下來,仰天用力嗅了幾下,嘆道:“好香的桂花!”
封寒冰冷的臉容首次綻出一絲笑意,道:“就是這桂樹的香氣,將我留在此地三年,或者一生一世。”
一股懶洋洋的感覺湧上心頭,戚長征悠悠步進屋裡。
屋內桌椅幾櫃一應俱全,還隔了兩個房間,珠低垂!各類傢俱均以桃木製造,雖沒有填鑲嵌裝飾,但手工極佳,予人耐用舒適的感覺,牆上還掛了幾張字畫,清雅脫俗。
封寒見他目光在桌椅巡逡,微笑道:“這些都是我的手工藝兒。”指著掛在牆上的字畫道:“這些則是虹青的傑作!”
“嘩啦啦!”
大雨終於來臨,打在茅屋頂上和斜伸窗外的竹上,敲起了大自然的樂章清寒之氣,透窗而入。
戚長征楝了靠窗的木椅坐下,伸了個懶腰,舒服得連話也說不出來。
他深切感受到封寒和幹虹青這小天地裡那種寧和溫暖的氣氛,忽然覺得揹負著的刀又重又累贅,連忙解下來,挨放牆角,心中一動,眼睛四處搜尋起來。
封寒在廳心的桌旁坐下,道:“戚兄是否在找我的刀?”
戚長征有點不好意思地點頭應是。
封寒微微一笑道:“連我自己也忘了將刀放在那裡了。”
戚長征愕然。
腳步聲響起。
戚長征轉頭看去,差點認不出這就是昔日怒蛟幫主夫人,那光四射的乾虹青。
她身粗布衣裳,不施半點脂粉,烏黑閃亮的秀髮高高束起,用一枝木簪在頭頂結了個髮髻,予人素淡清爽的感覺,再沒有半點當日的濃妝抹,反更漬麗秀逸。
她雙手託著木盤,上面放了一壺茶和幾隻小茶杯,盈盈步入屋內。
戚長征慣性地立了起來,道:“幫主夫……噢!不!乾……乾姑娘!”深感說錯了話,頗為手足無措。
乾虹青神色一黯,手抖了起來,一個杯子翻側跌在盤上。
封寒手接過盤子,憐惜地道:“讓我來!”接著若無其事地向戚長征招呼道:“戚兄!
趁茶熱過來喝吧!”
戚長征乘機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