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富戶人家,在東面遠處一座特別幽深的府第,在這等時分,仍有燈火亮著,分外觸目。四周靜悄悄的,韓柏心中奇怪,難道從範良極處學來的夜行法竟如此厲害,隨便就把花解語甩掉,若是如此,範良極在這方面可算目己的師傅,但他為何對花解語還如此忌憚。百思不得其解間,心中警兆忽現。事實上他聽不到任何聲音,看不到任何異象,只是心中一動,升起了危險的感覺,像是魔種在向他發出警告。韓柏冷哼一聲,往前飄飛,落在對面房舍的梁脊時,才轉過身來。一個人從屋後鑽了出來,夜風下白髮飄舞,正是花解語的好拍檔,‘白髮’柳搖枝。
柳搖枝手持他的獨門兵刃‘迎風簫’,微微一笑道:“難怪解語留你不住,連我的接近也瞞不了你。”
韓柏哈哈一笑道:“那算什麼一回事?你以為自己很了不起嗎?”
他暗恨柳搖枝想偷襲他,故出言毫不客氣,又兼和範良極鬥慣了口,故言辭難聽。
柳搖枝身為魔官兩大護法之一,地位何等尊崇,所到之處真是人人敬畏,臉色一寒道:“若非小魔師吩咐了要將你即時處死,我定要教你痛嚎百日後始得一死。”
韓柏笑得按著肚子坐了下來,指著對面屋頂上迎風卓立的柳搖枝道:“你難道未聽過有一招叫做‘自斷心脈’的嗎?定是你不懂,便以為別人也不懂,就算我那麼倒黴,給你捉著,最多便自斷心脈,那會痛嚎百日?”頓了一頓道:“你連自殺也不會,看來你還是回家哄孩子好了!”
柳搖枝不怒反笑道:“在下有數種獨門手法,可把你變成日痴,到時看你還怎能自斷心脈?”
豈知韓柏笑得更厲害。,但又不敢放聲大笑,以致驚擾了下面的人的好夢,喘著氣道:“若真的變了白痴,那就連痛苦也不知道了。”
柳搖枝一時語塞,不禁動了真火,手中長四尺四寸的迎風簫在空中繞了一個圈,發出倏高忽低,幾個飄忽無定的鳴音,聽上去極不舒服。
韓柏喝道:“且慢,.方夜羽說過只對付我三次,剛才你的老相好已捉迷藏捉輸了給我,現在你又要動手,算是第幾次?”
柳搖枝心想,這小子表面粗豪放誕,其實極有計謀,我絕不能給他在言語上套死,正要答話,花解語嬌甜放蕩的聲音在韓柏背後響起道:“誰說我捉輸了給你。”
韓柏嚇了一跳,回頭一望,只見衣服回覆整齊端莊的花解語,臉泛桃紅地,笑盈盈立在後方隔了兩間屋外的瓦面,因相隔這麼遠,難怪自己感應不到她的接近。
柳搖枝狠聲道:“小子.聽到了沒有,你若能在我們兩人手下逃生,便算你躲過了第一次攻擊。”
韓柏嘻嘻一笑道:“我只是江湖上的無名小卒,你白髮紅顏兩位這樣的大人物那犯得著來侍候我?”他依然大刺刺坐著,好象對方才真是無名小卒。
花解語啐道:“你或者是小人物,但你體內的魔種卻不是。”她桃目含春,俏臉蕩情,確能使柳下惠也要動心。
柳搖枝不耐煩地道:“解語!快天亮了,我們幹掉了他也好回去交差。”他看見韓柏的模樣便有氣。
韓柏哈哈一笑道:“我不奉陪了!”彈了起來,身形一閃,落入屋下的橫巷,往左端掠去。
紅顏白髮兩人輕喝一聲,飛身追去。
韓柏奔到巷尾,剛躍土一堵矮牆,背後風聲已至,心中暗懍,這柳搖枝的速度為何竟如此驚人,難道他的輕功比範豆極還要好嗎?簫音由低鳴轉為高亮,敵人應已迫至五尺之內,無奈下扭身一掌回劈。
他一轉身便知不妙,原來柳搖枝仍在三丈之外,向他追來,但這時耳中已貫滿使人神經繃緊的簫音。
至此才知道柳搖枝竟能以內力催發簫音來‘追’人。
但已失了先勢。
眼前滿是簫影。
韓柏左右兩掌連環劈出,硬擋了對方三簫到第四簫時,雖仍未給他劈中,豈知簫管一轉,兩個轉了過來向著他臉門的簫孔,勁射出兩道氣箭,直取他雙眼。
韓柏狹不及防,一聲驚呼,施了個千斤墜,硬生生翻落牆頭。
人還未著地,眼角一道黑影飛來,認得那是花解語的彩雲帶時,連忙一掌拍在牆上,運功生出吸力,貼牆橫移。
彩雲帶像有眼睛一般,一拂拂空,立時旋三圈,往韓柏追去。
韓柏雙腳一彈,炮彈般由牆角彈出,往二丈外的花解語撲去,剛好避過了像條色彩斑爛的毒蛇般的彩雲帶。
花解語一聲嬌笑,彩雲帶倒飛回身,化作一圈又一圈的彩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