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了,皇上吩咐大人明天早朝前先到皇宮見他,大人千萬不要遲到。”
韓柏失聲道:“明天?現在離天亮最多不過大半個時辰,我豈非要立即起程。”
虛夜月亦怨道:“朱叔叔真不懂體恤人,連覺都沒得好睡。”
只有莊青霜喜道:“既是大家都沒得睡,不若大人先送霜兒回府,再去皇宮,時間上非常恰可了。”
虛夜月狠狠瞪了莊青霜一眼後,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挽起莊青霜的手臂對葉素冬道:“我們兩人陪尊使坐車,大人在旁護送好嗎?”
葉素冬看了立顯眉飛色舞的韓柏一眼,除了心中祈禱莊青霜莫要在車內弄出事來外,還能作什麼呢?
與鬼王府遙遙相對的大宅裡,雖燈火黯淡,可是方夜羽等亦是一夜沒過眼睛。6眾人坐在廳裡,除了方夜羽、裡赤媚、年憐丹外,還多了個滿臉短戟須的大漢。
此人一身華服,驟眼看去像個腰纏萬貫、頤氣指使的大商賈,可是濃黑的劍眉下射出那兩道陰騖威嚴的目光,卻教人知道他絕非善類。
更懾人的是他一臉陽剛之氣,手足都比一般人粗大,整個人含蘊著爆炸性的力量,若上陣殺敵,此人必是悍不畏死的無敵勇將。
這充滿殺氣的人正是剛剛抵步的色目第一高手,以一身刀槍不入的氣硬功馳名域外的“荒狼”任璧。
年憐丹今晚既採花不著,又折兵損將,顏面無光,默坐不語。
這時方夜羽說到水月大宗行刺朱元璋失敗的事,不悅道:“藍玉這人剛愎自用,獨行獨斷,這樣刺殺朱元璋,縱使成功了,亦打亂了我們的計劃,徒然白白便宜了燕王棣。”
任璧初來甫到,仍弄不清楚京師裡複雜的人事關係,奇道:“朱元璋若死了,天下大亂,我們不是可渾水摸魚嗎?為何反便宜了燕王棣?”
裡赤媚淡淡道:“原因有兩個,首先我們是希望能把朱元璋殺死,嫁禍到燕王棣身,去此勁敵,那就最理想了;其次則是剷除鬼王,因一天鬼王仍然健在,以他的威望,隨時可起而號召天下,跟燕王在幕後操縱允,在人心思治的時刻,所有人都會站到他們那一邊,那不是反幫了燕王棣一個大忙嗎?”
任璧獰笑道:“這個容易,明晚我便混在搶鷹刀的人裡,衝入去殺人放火,製造混亂,覷準機會擊殺虛若無,那不是一了百了。”
裡赤媚沒好氣道:“你當自己是龐斑嗎?鬼王府高手如雲,屋宇佈置隱含陣法,殺起來時,能逃出來已屬萬幸。唉!若鬼王真是這麼容易幹掉,昨天裡某回來時,早攜著他的人頭了。”
年憐丹領教過鬼王厲害,插口道:“現在我們的力量還是稍弱了一點,若素善和女真族的人來了,配合胡惟庸、藍玉和東瀛高手,加上有楞嚴作內應,便會是完全不同的另一個局面。”
方夜羽苦笑道:“大師兄現在正頭痛得厲害,朱元璋被刺回宮後,大發雷霆,將師兄罵個狗血淋頭,責令他若三天內找不到水月大宗,便革了他廠衛統領之職,唉!藍玉今次真累慘了我們。”
年憐丹皺眉道:“楞嚴他乃廠衙大頭領,只不知若有起事來,他手上那龐大的密探系統,能否為他所用呢?”
裡赤媚嘆道:“若是可以的話,朱元璋就不是朱元璋了,他連鬼王都不肯全信,何況楞嚴;楞嚴的廠衛分為東南西北四個系統,每個系統都由朱元璋的親信統理,所以楞嚴看似權傾朝野,可是若朱元璋要革他的職,除了他特別安插屬於我方的數十人外,想多找個人支援他都難比登天,真是半點辦法都沒有。他的權力可說全來自朱元璋。”
方夜羽介面道:“朱元璋真正信任的人是葉素冬,這人武功既高,又可動員八派的力量,絕不可小覷。今次水月大宗剌殺失敗,必惹起他的警覺,會請八派的高手出動護駕,只要來個無想僧或不老神仙,便夠我們頭痛了,藍玉真是胡作妄為,真恨不得揍他一頓出氣。”
年憐丹笑道:“很少見小魔師這麼動氣。”
裡赤媚嘆道:“現在我們被迫得只剩下了陳貴妃這著棋子,若再給破壞,要被迫出手硬幹時,便是下下之著,我也給氣得要死了。”
方夜羽斷然道:“現在首要之務,就是殺死鬼王和韓柏,這兩人不除,我們所有計劃都等若水中之月,毫不著實。”
年憐丹奇道:“我雖恨不得把韓柏撕作粉碎,卻不明白他為何會如此重要,非殺不可?”
方夜羽忽站了起來道:“我想回房休息一會,讓里老師告訴兩位吧!”逕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