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掠過來,虛夜月還未來得及警告韓柏,人和輪已飛臨丈許外的上空,越過一架馬車之頂,以超乎人力的高速旋切過來。
韓柏的魔功亦運轉不息,心神進入止水不波的道境,看著人和輪循著一道優美的弧線,來到眼前左方的上空。
他因早有防備,此時固然可以翻身下馬,滾往一邊躲避,可是後面的虛夜月便陷入正面遇敵的危險裡,那旋轉著的巨鐵輪,加上旋轉的力道,怕只有覆雨劍才能硬擋。
那踏輪而至的灰衣人,身材玲瓏浮突,兩手各執一支水刺,兩眼射出森寒殺氣,罩定韓柏,專注得就像餓了多天的猛獸找到了可口的食物。
眨眼都來不及的快速裡,那女刺客進入了一丈的近距離,一聲尖叱,纖足用力,那巨輪立即加速,鋒利的邊緣陀螺般轉著割往灰兒的馬頸。
假設韓柏等全無反應,只是這無堅不摧的巨輪,足可割開馬頸,並把韓柏攔腰切作而半。
那人以腳尖催輪作出聲勢迫人的攻擊後,借腳踏之力,俯身前撲,手中尖刺分取韓柏眉心和胸口,教他不能分神應付巨輪。
虛夜月這時抽劍出來,離馬躍起,可是已趕不及援手。
街上行人中目睹此情景者,仍來不及作出正常反應,只是基於本能瞠目結舌,思想遠趕不上事情發生的速度。
身處險境的韓柏精確地把握到敵人的速度,略一仰身,右腳踢出,在巨輪割上灰兒時,正中巨輪的邊緣,同時兩指彈出,分別彈往對方刺尖處。
巨輪被他巧妙的一腳,踢得偏離了原本的目標,往上斜飛,恰好向著飛臨韓柏頭頂的女刺客的雙腿切去。
“噹噹”兩聲,尖剌微盪開去,而韓柏則兩隻手都被對方驚人的氣勁反震得差點麻痺了。女剌客還要雙招再攻,見巨輪去勢被破,還向自己雙腿割來,一聲尖嘯,不知使了下什麼腳法,竟又踏在巨輪上,被巨輪帶著斜飛而上,騰雲駕霧般往另一邊的屋頂迅速遠去,消沒不見。以虛夜月的身手,竟撲了一個空。
街上的人這時才懂失聲驚叫。
韓柏驚魂甫定,一手把身尚凌空的虛夜月抄到馬背處,喝道:“不要追了,追也追不到。”
虛夜月轉身緊摟著他,哭道:“韓郎啊!月兒還以為你死定了,嚇死人哩!”
韓柏撫拍著她粉背,領著她的空騎加速馳往道場,猶有餘悸地忖道:若非魔種早一步感應到對方的殺氣,現在自己怕已浴血長街,死狀還會是非常悽慘可怖。
誰人如此厲害。
難道是藍玉手下那精於刺殺和潛蹤慝跡的“妖媚女”蘭翠晶,她的身材確是曼妙誘人。
方夜羽愕然道:“藍玉和胡惟庸兩個都否認了派人行刺朱元璋。”
使者報告道:“此事看來不假,水月大宗今晚才可抵達京師,而且藍玉和胡惟庸兩人都正在頭痛朱元璋會借這件事打擊他們。”
方夜羽揮手教使者退下後,向坐在一旁的裡赤媚道:“朱元璋若在香醉舫被刺身死,誰人會是最大的得益者?”
裡赤媚沉吟片晌,緩緩道:“肯定不會是我們,因為藍玉和胡惟庸再不用那麼倚賴我們了。雖然他們一日未得天下,仍未敢掉轉槍頭來對付我們。”
方夜羽輕嘆道:“朱元璋一死,允必成各方勢力爭奪的物件,挾天子以令諸侯,自古已然,胡惟庸一向以皇太孫派自居,看來應是他最有機會得到最大利益。”
裡赤媚點頭道:“那時藍玉和胡惟庸的矛盾將會顯露出來,胡惟庸定要找朱元璋之死的代罪羔羊,而沒有人比把倭子勾來的藍玉更適合了。”
方夜羽道:“里老師是否認為這刺殺行動是胡惟庸策劃的,可是誰人有能力扮水月大宗去行刺朱元璋呢?”
裡赤媚苦笑道:“我也想不通這點。此人不但武功超群,還必須對香醉舫非常熟悉,才可以避過影子太監的截擊,除了鬼王虛若無外,一時間我真想不起有什麼人厲害至此。”
方夜羽皺眉苦思,忽地眼睛亮了起來,望向裡赤媚。
裡赤媚立知道智慧過人的龐斑愛徒,已智珠在握,想到了答案。
韓柏摟著虛夜月直進道場,道場外西寧派的暗哨早飛報回去,報告了韓柏在西寧街遇剌的事。
莊節這麼有修養的人,亦禁不住勃然色變。現在韓柏既是他女婿,刺客又在西寧街動手,擺明不將他西寧派放在眼內,暗下決心,才趕出門外接韓柏。
韓柏和兩眼仍紅的虛夜月正被西寧弟子引進來,這對敵友難分的岳父女婿,在正門處碰個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