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傷無疑。駭然下運起捱打奇功,以正反內氣將之化解。但原本佔著的主動之勢,也因而土崩瓦解。
罷被他劈退的解符見機不可失,腳步迅移,行雲流水般繞往他身後,冷喝一聲,手上軟劍化作重重寒芒劍影,暴雨般往韓柏去,就像韓柏把空門盡露的背脊自動往他送來。
鍾仲遊施盡渾身解數。硬與韓柏拚了一記,破了他天馬行空般的刀法,心中大喜,小退兩步,又如影附形般欺身而上,趁著對手忙於化解他魔功的一絲空隙,配合著解符的攻勢。
前後夾擊韓柏。
“叮!”的一聲響徹官道。
秦夢瑤的飛翼劍與自芳華的長簪短兵交接。
林路上一時殺氣滿漫。
操舟者是範豹和他的手下,隨行的除顏煙加外,還有另一“貴客”,就是以毒計分別害死上官飛和紀惜惜的天命教軍師單秋白。
江風吹來,拂動了這色藝雙絕的名妓鬢邊的秀髮,自由寫意,增添了她幾分平時難得一見嬌野活潑的韻味。
浪翻雲兩手負後,神色平靜地看著反映著天上月照的滾滾奔流。
憐秀秀微移嬌軀,香肩輕輕挨貼著這天下無雙的絕代劍手,蹙眉道:“京師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呢?為何竟傳出隆隆炮響?”浪翻雲淡淡道:“朱元璋死了!”憐秀秀芳軀劇震,愕然望向這使她情迷心醉的軒昂男子。眼中射出恐懼的神色。沒有了朱元璋,天下豈非要重陷群雄割據的亂局?
浪翻雲長長吁出一口氣,嘆道:“鬼王的相法真厲害,看穿朱元璋過不了這三天大喜之期。造化弄人,帝皇將相,貴患不肖,誰也不能身免。”憐秀秀皺眉道:“翻雲怎知皇上駕崩了?”浪翻雲淡然道:“朱元璋老謀深算,精擅爭戰之道,若他還健在,亂黨那是他對手,怕連頑抗的力量都沒有呢。而他更不用出動火炮,徒鬧得滿城風雨。故此炮聲一響.等若起了他的喪鐘,天下勢將有幾年亂局。”憐秀秀移入他懷裡.拉著他的手環箍著她纖腰,顫聲道:“翻雲不擔心夢瑤小姐和她的朋友嗎?”浪翻雲嗅著她動人的髮香,淺嘆道:“我現在愈來愈相信一飲一啄,均有前定,擔心也只是白擔心。何況他們若有差池,我心會生出感應。秀秀還是專心享受眼前此刻的長江美景吧!”憐秀秀受他感染,拋開心事,據首後仰,靠到他寬敞的肩膊上,俏目亮閃地看著他道:“秀秀這樣算否和情郎私奔呢?”浪翻雲啞然失笑,頗生感觸。
先後兩次挾美離京.處境都是那末相似,這不是命運是什麼?惜惜慘遭毒手,他再不會讓同樣的事發生在憐秀秀身上。
憐秀秀玲瓏剔透,見他沉吟深思,也閉上美目,靜心享受與這唯一能跟龐斑抗衡的劍手那醉人的溫存。
忽聞浪翻雲嘆道:“黑榜十大高手,現在只剩下浪某和範良極,誰想得到半年之間,竟會生出這麼天翻地覆的變化呢?”紫禁城。
朱元璋的御書房內,今趟據龍桌而坐的是換上了龍袍的允。
抱夫人側坐一旁,黃子澄和齊泰兩人則肅立桌前,向允報告最新的發展。
允雖有點勞累,神情卻亢奮之極。
他終於登上了天下至首的寶座,只要待朱元璋的“假大殮”喪禮完成後,便可正式成為大明的君主。
黃子澄此時道:“燕王只得區區山東水師護航,行蹤又在我們掌握中,除非他能脅生雙翼,否則休想飛回老巢去。”抱夫人柔聲道:“黃卿家萬勿輕敵,燕王能被老頭子看得起,必非易與之輩,旗下的僧道衍更是智計不凡,與怒蛟幫的翟雨時,並稱為廷內廷外兩大軍師,不可小覷。”齊泰從容一笑道:“縱使他們有寶過周瑜孔明的才智,亦將回天乏力,現在天下已落在少主掌握之內,朱棣以區區一省之力,憑什麼來和皇上對抗。至於怒蛟幫則既失基地,又是元氣大傷,更不足慮。”允欣然道:“如此朕應否立即發動大軍,一舉把燕逆的勢力剷除呢?”黃子澄乾咳一聲,道:“此事欲速不達,現在至關緊要的事,就是先鞏固朝中勢力,把所有同情燕逆又手握實權的朝臣大將除去,待天下歸心時,才將其它藩王連根拔起,方是上策。”抱夫人皺眉道:“這豈非予跟燕逆勾結的藩王有喘息之機嗎?”齊泰接入道:“太后明鑑,黃修撰之言不無道理,燕王或不足處,最令人頭痛的就是虛若無那老賊,若他養好傷勢,復出與我們作對,絕不容易應付,故必須趁此天賜良機,把一向與他關係親密的權臣大將罷免剷除,代之以我方信任的人,否則始終是禍亂之源。”
允點頭道:“兩位卿家均言之成理。”轉向恭夫人道:“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