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單玉如棄車保帥的策略,於是我們由此推想,最大的得益者,就是皇太孫,我……”
朱元璋狂喝道:“住嘴!”韓柏大吃一驚,不解地往朱元璋瞧去。
朱元龍顏再無半點血色,雙目厲芒亂閃,顯是失了方寸。
韓柏還想說話,朱元璋厲聲喝道:“給朕退出去!”韓柏頭皮發麻,他既能狠心殺陳貴妃,為何對付不了區區一個恭夫人?
忽然間,他知道真的不能瞭解朱元璋。半點都不明瞭解。
秦夢瑤盈盈步進榭內。
眾人慌忙起立,對這超塵絕俗的美女,縱使是敵人亦要心存敬意。
秦夢瑤美目淡淡掃過眾人,柔聲道:“今晚將是金陵最混亂的晚上,人命賤如草芥,要走便必須趁今晚走。否則讓朱元璋收拾了藍玉和胡惟庸,他便可從容對付其它人了。”
凌戰天皺眉道:“可是方夜羽的外族聯軍,肯定會在今晚攻打鬼王府,這裡面既包含私怨,亦牽涉到民族的仇恨,我們怎能在這時刻離去?”
秦夢瑤在遙對著燕王的另一方坐下來,當各人全入座後,俏目瞧往翟雨時,微微一笑道:“先生有沒有想到朱元璋為何要把所有人均引到京師來呢?”
翟雨時一聲長嘆道:“給夢瑤小姐這麼一提,很多以前想不通的事,到此刻才明白過來。”
眾人都聽得有點摸不著頭腦。
燕王默然不語,眼中閃著奇異的厲芒,顯是明白了兩人的話意。
朱元璋是他父親,他自然比別人更瞭解他。
戚長征愕然和風行烈交換了個眼色,發言道:“現在細想起來,朱元的確在背後操縱著一切,若他蓄意不許任何人進京,真的沒有人能到京師來。”
秦夢瑤洞悉一切似的目光掃過眾人,輕顰淺嘆,秀眸移往榭外動人的雪景,眼中射出緬懷傷感的神色,沒有說話。
眾人都受她扣人心絃的神態吸引,靜了下來,一時間月間榭外水流的輕響。
秦夢瑤眼內傷懷之色更濃了,再輕嘆一聲,緩緩道:“他雖得了天下,但內心仍毫不滿足,這二十年來,心中一直有幾根難以去除的尖刺,其中兩根就是浪翻雲和龐斑。”
眾人一起動容,連燕王都不例外。
秦夢瑤收回目光,掠過眾人,柔聲道:“因為他要證明給先師看,他比這兩人更優勝,更值得她傾心。可惜先師去得這麼不合時,所以先師的仙逝,才會對朱元璋造成這麼嚴重的打擊。”
燕王沉聲道:“我也沒想過這點,只猜到父王不容許有任何超然於他治權外的任何力量存在著。”
凌戰天深吸一口氣道:“這是說他絕不會容許我們活著離京,包括了龐斑和外族聯軍在內。”
戚長征冷道:“想歸想,但能否做到,卻是另一回事。”
翟雨時臉色凝重道:“千萬不要低估朱元璋的真正實力,雖說不是對陣沙陷但只是數以萬計的禁衛軍,便是不可輕侮的可怕力量。且誰能知他手上還有多少肯為他賣命,武功高強的死士?”
秦夢瑤道:“只要想想這事他部署了二十多年,便可知事情的兇險。不要多想了,今晚得立即離開。否則除了龐斑、浪翻雲等有限幾人外,誰都闖不出去。”
眾人一起動容。
秦夢瑤輕輕道:“若非單玉如的出現,打亂了朱元的佈置,說不定他真能成功。最厲害是他利用各種勢力間的矛盾關係,使他能一直置身事外,坐山觀虎鬥。唉:朱元璋已非先師當年所挑選的人,再不會聽任何人的話,包括夢瑤在內。”
戚長征怒道:“這算什麼英雄好漢,只懂使用手段!”秦夢瑤莞爾道:“所以你不是當皇帝的料子,朱元璋的眼中只有成功一事,其它什麼都不會計較的。”
眾人的目光不由游到了燕王處。
燕王老臉一紅,乾咳一聲道:“那是否所有人都要趁黑逃走?”
秦夢瑤道:“第一個應走的是你,其次是怒蛟幫的諸位大哥,只要你們能安然離京,事情無論變得怎麼壞,也有人可與單玉如對抗。”
黯然半晌後續道:“在整件事件中,唯一可左右朱元璋成敗的就是若無先生,只要他仍健在,憑著他在政軍界的龐大影響力,朱元璋縱便要胡來也得有個限度,所以今晚若無先生和裡赤媚之戰,實是影響深遠。”
戚長征斷然道:“我怎也不肯走的,有本事就來取老戚的命吧!”凌戰天不悅道:“長征!”風行烈亦決然道:“不殺了年丹,風某絕不離京。”
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