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郎!夢瑤終於明白了師傅揀選朱元璋時的心情了。”
莊青霜和虛夜月從未想過這超然於物外的仙子,也會有這種柔弱女兒家的情態一時只懂呆看著她。
韓柏亦是心中一震,探手摟緊她的香肩道:“夢瑤何出此言?”
秦夢瑤無力地靠在他身上,輕輕道:“因為那就像夢瑤現在要揀取燕王般,縱使千萬個不情願,可是再無他法。”
燕王把三十多個隨從高手,留在外面,獨自進金石藏書堂去見鬼王。
鬼王虛若無踞坐堂上,冷冷看著進入堂內的燕王,面容肅穆。
燕王下跪施禮。
虛若無面容不動道:“朱棣你被封為燕王后,還是首次向我行跪叩大禮。”
燕王沉聲道:“朱棣為了爭取皇位,愈來愈不擇手段了。見到若無先生,想起一向得你提攜教導的恩情,心中慚愧,忍不住彬了下來。”
虛若無哈哈一笑,道:“我沒有看錯你,起來吧!”
燕王也弄不清楚他是褒是貶,長身而起。
虛若無絲毫沒有請他坐下的意思,戟指厲喝道:“朱棣!你可知自己性命危如懸卵!”
燕王嚇了一跳,愕然道:“先生指的是那方面的事?”
鬼王虛若無臉色一寒道:“你竟斗膽派人行刺我的好女婿,你和我本已恩清義絕,若我要毀掉你,在現在這情勢下,就像捏死一隻螞蟻般容易。待會你父皇會來見我,只要虛某點一下頭,你會發覺燕王府外全是禁衛和東廠的高手,所有地道均被堵死。大軍同時開入你的領地,朱棣啊!你仍非是朱元璋的敵手。”
燕王想不到鬼王如此不留情面,立時汗流浹背,跪了下來,叩頭道:“朱棣知罪了!”
鬼王喝道:“看在你沒有像一般愚蠢之徒般出口否認,仍算是個人物,給我站起來,挺起胸膛聽虛某說話。”
燕王聽得事有轉機,忙站了起來,沒有人比他自己更清楚,朱元璋一直動不了他,全因有鬼王在背後撐他的腰。他之所以行刺韓柏,亦是不得已中的險著,這時給鬼王罵出來了,心中反舒服了點。
錶王兩眼神光閃閃,盯著他道:“小不忍則亂大謀,此際緊要關頭,仍不收起色心,如何才能成霸業。你可知盈散花乃藍玉特別請來對付你的高句麗無花王的後人?‘散花’兩字正暗含無花王朝消散之意。”
燕王遍體生寒,駭然叫道:“什麼?”
虛若無不屑地看了他一眼道:“看你眼肚氣色灰黯,顯然中了盈散花高明之極的詫女蠱術,只要遇上引發蠱術的媒介,立會倒斃當場,可是你還懵然不知,真相既可憐復可笑。”
燕王雙膝一軟,跪了下來道:“這是沒有可能的,詫女蠱術只能由具有虛女元陰的女子施展,而她……”
虛若無一聲長嘆,語氣轉為溫和,喟然道:“元璋諸子中,我只看得起你一個,一直刻意栽培你,又傳你兵法武功,足當你半個師傅有餘。”
再嘆道:“你還得多謝韓柏這不記仇的人,若不是他,連我都會被盈散花騙了,此女狡猾多智,竟懂利用秀色佈施肉身,為她製造出蕩女豔名,使你在毫無戒心下著了道兒。現在天下間只有三個人能解你身上的豔蠱,一個是盈散花,另一個就是身具魔種的韓柏,至於第三個人,當然是龐斑了。”
燕王渾身冒出冷汗,低頭不語,更不敢站起來。
錶王虛若無嘆道:“若你真的殺了韓柏,月兒恐怕亦活不了。虛某受此打擊,必敗於裡赤媚手下,你也只好等著幾時蠱發慘死。我們更發覺不到白芳華原來是天命教兩大護法的其中之一。可見你是如何不智莽撞。”
鬼王的說話一浪比一浪驚人,燕王劇震下往他望去,不能置信地叫出來道:“什麼?”
虛若無的銳目射出愛憐之色,搖頭苦笑道:“小棣你和我都栽了個大筋斗,你是好色,我是憶妻,來!坐到我身旁來吧!縱使當上了皇帝,若連一個知己都沒有,人生還有什麼趣味,元璋就是最好的例子,你見過他快樂嗎?”
燕王一生最佩服的就是虛若無,刻下被鬼王以攻心之術,連串地施以無情的打擊,利慾薰心的神智驀地覺醒,坐到鬼王下首,汗顏道:“小棣這次是真心羞愧,再不敢忘記先生的教誨。”
第十章 元老會議
西寧道場一片熱鬧。
元老會議在西寧的主道場舉行,當日韓相就是在這裡遇到莊青霜。
地席全給搬走了,使道場包見廣闊,九組坐椅分列兩側。上首的只有一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