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崔志娟主管財務,並且經常查魏雲華主管公司賬目的緣故,所以魏雲華對自己這個大嫂,沒一點好感。
當眾被老二這麼一刺激,魏雲輝來了火氣,不管不顧的一拳砸向崔志娟的眼睛。
崔志娟的一隻眼睛,立馬變成了熊貓眼。
崔志娟一向欺負魏雲輝欺負慣了,哪裡能想到他真的敢對自己下狠手,咆哮一聲:“天殺的,老孃和你拼了!”
暴走的崔志娟,化身成為一隻母老虎,不顧一切的撲向魏雲輝。
魏雲輝的一隻胳膊立馬被崔志娟抓住,然後就見崔志娟張口就咬了下去。
這一口咬得很重,以至於魏雲輝的胳膊立馬就見了血。
“臭表子,我特麼弄死你!”兔子急了也咬人,魏雲輝一把扯住崔志娟的頭髮,想將她的嘴從自己的胳膊上扯開。
在扯下一撮頭髮的情況下,崔志娟終於被魏雲輝扯開了。
此時的崔志娟,已經喪失了理智,通紅著雙眼,尖嚎著,脫下一隻高跟鞋,再次向魏雲輝撲上去。
魏雲輝也失去了理智,在身上被高跟鞋打擊的同時,拳頭也不停向崔志娟的身上招呼上去。
如此一幕,當真是看得路過的圍觀群眾咂舌不已。
“住手,快住手,你們是不是瘋了!”一邊的魏金保用柺杖杵地,不停怒叫,但顯然沒有任何作用。
看著廝打在一起的魏雲輝和崔志娟,魏楠心中產生了一種大仇得報的快感,眼淚終於控制不住的從眼眶中滑落下來。
魏雲華看熱鬧不嫌事大,假模假樣的勸慰道:“爸,你今天是來看病的,別急壞了身子,我這個大嫂平常什麼德性你也知道,是該讓大哥好好管教管教了。”
老三魏雲剛附耳對魏金保低聲道:“爸,你趕緊去磕個頭,然後讓那個小子給你看病,只要你的病治好了,以後有的是機會收拾魏楠和她的野男人。”
既然來到了這裡,魏金保知道這個頭不磕不行,不再管魏雲輝和崔志娟,而是看向魏楠,低沉著聲音問道:“魏楠,我可以給你媽磕個頭,不過我實在是怕她承受不起我的這一跪。”
一直冷眼旁觀的葉鋒不耐煩了:“讓你磕頭你就磕頭,哪這麼多廢話。要是不磕,就趕緊滾蛋,別浪費我的時間。”
魏金保轉頭看向葉鋒,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磕,我當然磕。葉醫生,磕頭之後,你要是能治好我的病,老頭子我一輩子都忘不了你。”
魏金保一語雙關,內含的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說完,魏金保面對著魏楠手中抱著的骨灰盒,慢慢的跪下老邁的身體,再慢慢的彎下上半身磕了一個頭。
“道歉!”葉鋒冷聲道。
“對不起!”魏金保極力的壓制住內心的情緒,小聲說出三個字。
“聽不見,大聲點!”葉鋒豈能這麼輕易的放過他。
“對不起!”魏金保加大了聲音。
這一幕,讓抱著骨灰盒的魏楠,身體抑制不住的顫抖起來,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般,不停從臉上滑落。
十八年,整整十八年,終於等到了這一刻。
媽,你如果在天有靈,就睜眼看看吧,魏家老頭子魏金保,給你磕頭認錯了。
媽,如果你看見這一幕的話,可以安息了。
媽,此時此刻,我應該為你感到高興才對,但我為何會如此的難受?
媽,楠楠想你了!
魏楠再也控制不住,情緒崩潰,抱著骨灰盒轉身撲入葉鋒的懷中,嚎啕大哭。
這麼多年來,她一個人實在是承受了太多的委屈、壓力和痛苦。
可以說,這十八年來,她都是靠著一股執念支撐著。
當一切終於可以放下的時候,偽裝的堅強徹底消散,才能做回真正的自我。
葉鋒輕輕地攬著她,緩緩的拍著她的背,沒有出聲安慰她。
葉鋒知道,此時的魏楠不需要任何的安慰,需要的,不過是一個可以依靠的肩膀而已。
“葉醫生,現在可以給我父親治病了吧?”魏雲華急忙催促道。
“他們呢。”葉鋒看了眼還在撕打的魏雲輝夫婦。
“去,把他們兩個拉開,讓他們過來磕頭!”魏金保不耐煩的說了一聲。
反正他已經磕完了,魏家的臉也已經丟盡了。
老二和老三趕緊跑過去把魏雲輝夫婦拉開,兩人似乎還沒打夠,用力掙扎著,衝對方怒聲叫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