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嫻湘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看向莊芊芊的馬車方向,莊芊芊由宮女仔細攙著下來,臉色發紅扶著車壁捂著心口正喘氣,身旁的紅豆側著臉對小宮女說了什麼,小宮女便點頭跑開,許是去找太醫。
因為身懷龍嗣,所以莊芊芊格外受人關注。
趙君珩與太后以及皇后都過去了,賢妃亦是不讓皇后,插著隊的往前去,硬生生要比皇后走的快些。
馬車隔得有些遠,孟嫻湘聽不見她們說了什麼。
不時,太醫也提著藥箱趕到。
太醫姓吳,聽說和將軍府頗有些交情,而且還是莊芊芊母親孃家那邊的交情,所以莊芊芊很信任他,信任程度甚至超過只聽趙君珩調遣的太醫院之首,徐太醫。
“妹妹與莊昭儀關係這般好,瞧她這樣,心裡也會不舒服吧。”
宋昭容這話的語氣,有些哀意,聽的孟嫻湘回了頭去看她。
“懷胎固然辛苦,但有孩子承歡膝下的幸福也是千金都換不來的,做母親的也從來不怕懷胎十月的艱辛,想到將來會有一個活生生的軟軟糯糯的嬰兒從自己的肚子裡出來,被自己抱在懷裡的那個感覺,便覺得什麼也不怕了。”
聽她話裡話外的意思,無非是在說她很想有個孩子。
只是孟嫻湘覺得難,她畢竟是出身於皇后身邊的丫鬟,皇后自己且還沒有皇子,若宋昭容懷胎有了皇子,皇后該有多芥蒂?
“妹妹你因為身子原因暫時無法有孕,但你一定也非常想有個自己的孩子吧,所以我覺得妹妹是能夠理解我的。”
孟嫻湘別過臉目視前方,耐著性子回答:“昭容姐姐還年輕,其實有的時候懷不懷得上孩子,看的是一個緣分,孩子緣來了,或許也就水到渠成了。”
她也只能這樣假模假式的安慰,相信宋昭容自己也明白自己難有孩子的。只聽宋昭容一聲嘆息,似在極力掩飾心內的失落,她沒接孟嫻湘這話,而是再看向莊芊芊。
“妹妹若焦心,便快去瞧瞧吧。”
這話,孟嫻湘是愛聽的。
即便站在大太陽底下去看莊芊芊,也比和宋昭容待在一起舒暢,宋昭容雖從始至終都是笑臉,也未曾說什麼難聽的話,但她就是莫名心中不適。
於是,福身一禮後向莊芊芊那兒走去。
身後宋昭容望著她越走越遠的身影,眼裡露出一絲狠厲。
笑面虎褪去笑意,便只剩下兇毒。
她將方才替孟嫻湘擦汗的帕子遞給身旁的貼身宮女小滿,冷聲囑咐:“別丟了,帕子換的勤了也會叫人懷疑,只洗乾淨些就好,別讓上面留香味。”
“是,主子放心。”
再抬頭,見孟嫻湘還未走道莊芊芊那兒,她們便已經一群人簇擁著莊芊芊往這兒來了,許是外頭太熱,只叫太醫進驛站後再給莊芊芊診脈。
見她們都過來了,宋昭容這才變換冷臉,恢復常色。
她恭敬的退到一邊,讓趙君珩和太后等人經過。越過她身邊時,皇后投來餘光正好同她對上,旁人是瞧不出的,唯有兩人之間互相能夠明彼此眼神交匯的意思。
但兩人眼神的交流也極其的短暫,不過一瞬而過。
一行人入了驛站,吳太醫給莊芊芊把了脈,說只是正常的害喜症狀,加上馬車裡悶便容易氣悶盜汗,不礙事的,回頭馬車注意通風就好。
放心後,太后帶著眾人散去,各自回了客房。
說好了等用過午膳,小作休憩後再出發。
“主子,奴婢方才在外頭遇上莊昭儀身邊的紅豆,紅豆說昭儀食慾不振什麼都吃不下,好不容易吃進去一些也都吐出來了。”
孟嫻湘從鏡前起來,準備往外走。
“在宮裡也就算了,一會兒還要啟程趕路呢,她什麼都不吃怎麼吃得消,去看看。”
莊芊芊此時正躺在客房內的床上,床前擺著一大盆冰,叫人呼呼對著她吹,聽見素蘭在外面敲門問方不方便進來後,她立馬坐起來擺手叫她們將冰盆架子撤遠一點。
“快點快點,一會兒她進來又要與我囉嗦。”
幾人託著架子,將其搬開老遠,見妥當後才開口叫人進來。
推了門進去,孟嫻湘還是一眼就注意到了地上被拖行留下的水漬,冰盆滲水往下淌,連床前的木地板上也流了好大一灘。
“你來了,我原還想叫人去找你過來呢,我憋悶的慌,你快來陪我說說話。”
“再憋悶也得吃飯,午後趕路要到天黑才能到下一個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