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如此,旁人也更願意相信是孟嫻湘仗著君恩有恃無恐,認為就是她下毒謀害皇嗣並且嫁禍給宋昭容的。
“皇上,方才您還說會秉公處理,這會兒怎麼這般向著孟婕妤?”
敢這麼說話的,無非也還是賢妃。
趙君珩回了頭看她,任他眼神如何凌厲,賢妃也是不怕,上回看皇后受罪吃癟,她心裡雖說是很痛快,但見趙君珩那般疼寵孟嫻湘,她也是不悅的。
今兒逮住機會能除掉孟嫻湘的話,她當然樂意。
“皇上這樣看臣妾做什麼,臣妾說錯了什麼嘛,皇上都沒有查過就急著為孟婕妤脫罪,好歹方才還搜了宋昭容的院子,這會兒輪到孟婕妤便打算草草放過嗎,皇上果然是更偏愛孟婕妤的。”
即便是擠兌的話,賢妃也總能說出撒嬌的味道來。
同樣的話語若是由皇后來說,皇后定是言辭激烈寸步不讓的架勢,這會兒恐怕已經激的趙君珩暴跳如雷了。
眼下,趙君珩只擰了眉卻並未生怒。
“朕何時說過不用查?朕只不過疑惑問了宋昭容一句,你們便立馬覺得朕在偏心孟婕妤,又是何種道理。”
嘴上說是沒偏心,可等他回頭問孟嫻湘時的語氣卻又與面對旁人時是截然不同的,溫柔的叫人嫉妒,他問:“宋昭容說今日只見了你一人,那你便就有嫌疑,你明白朕的意思嗎?”
孟嫻湘望著他的眼睛,只看著他一人,當他是唯一能救自己的人。
這種被需要被信任的感覺,讓趙君珩心裡覺得滿足。
“明白。”孟嫻湘望著他,連連點頭,“是嬪妾若想洗脫嫌疑便得自證的意思,可嬪妾沒有,沒有在宋昭容身上下什麼石摩香,嬪妾根本都不知道有這麼一個東西,同時…同時嬪妾也不知道該怎麼自證清白,若是讓嬪妾自己身邊的人來作證,那自是不夠有力的。”
“可…昭容又如何能證明她今日只獨獨見了嬪妾呢?”
趙君珩挑眉,心裡暗道問的好。
果然,宋昭容被問住了,一時辯不出話來,她身邊的宮女小滿倒是忍不住回了嘴。
“我家主子的確只見了孟婕妤一人,這有什麼好說謊的。皇后娘娘身子不舒服,已經連著兩個月免了請安了,主子平日也不大與眾妃嬪來往。今兒白日裡主子一天都沒出過門,晚膳用的早便出去走走消食,只去了孟婕妤的院子,回來經過茵荷院便進去瞧了瞧,算一算時辰便可知道,主子沒有空隙再去找別人了。”
“此言有理。”回話的是麗嬪。
坐她身側的純嬪瞳眸一震,暗想姐姐好端端的又摻和什麼,隨即抬眼去看趙君珩,觀察著他的神情。
她悄悄伸手,從椅子把手下方去拽麗嬪的裙子。
麗嬪察覺到了,卻不肯罷休。
“皇上,讓膳房的人查一查給宋昭容那兒送晚膳的時辰,再到收碗筷又是什麼時候,她既說用完膳就出門了,便再算一算她到孟婕妤的沁香院需要多久,以及從沁香院回來進了茵荷院的時辰。”
她說話同時,純嬪拉了她好幾下。
可她一直無動於衷,最終純嬪也惱的撒了手,甚至別過頭去氣的不想看麗嬪,且耳邊麗嬪的聲音仍在持續。
“孟婕妤既懷疑說宋昭容見過別人,那意思一定是指宋昭容與別人串通了下毒的,否則宋昭容一定會如實說自己見了誰,沒必要瞞著。可算著莊昭儀滑胎那會兒的時辰,天才剛剛黑下來,照那樣的看,宋昭容的確沒有時間去見旁人。”
“她用完膳去了沁香院,再從沁香院回來,途中若還見了旁人,那等她到茵荷院時,天都已經黑了才是。”
麗嬪冷眼注視著孟嫻湘,她也想報當初遷宮一事的仇。
趙君珩因為那事對她生怨,至今都未曾召她侍寢。
“就是。”賢妃也接了話,繼續道:“孟婕妤口口聲聲說懷疑宋昭容見過別人,可見的又是誰呢,你覺得宮裡還有誰會想要謀害皇嗣,照你這麼說的話,宮中姐妹豈不是都得人人自危了,保不齊就被扣上一個謀害皇嗣的罪名。”
“賢妃娘娘說的是。”
坐在最外頭的穆靜煙,亦開始附和。
“嬪妾今日用晚膳的時辰也比較早,用完膳後也出門溜達消食了,但嬪妾住在北園,離西園這遠的很,嬪妾可沒有見過宋昭容呢,但孟婕妤方才的話也叫嬪妾心生惶恐,婕妤可千萬不要牽連到嬪妾頭上來呀。”
這左一句右一句的,都在往孟嫻湘身上潑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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