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比賽在跡部心裡是最沒有懸念的一場了。
無關乎對慈郎的信任問題,他只是真切地瞭解“小武士”的實力而已。
越前龍馬是個絕對神奇的人……當初跡部自己不也是輸掉了……更何況慈郎。
他坐在場邊,低垂著長長的睫毛,兀自想著心事,手指一點點敲擊著自己的膝蓋,眉宇間忽然閃現一抹懷念。
存在記憶深處最真實的美好,便是那些與同伴們為了全國冠軍這個目的而共同努力的日子。
雖然未能實現,但是卻依舊珍貴,那是跡部最後經歷的純粹的日子了。
“在想什麼,景吾?”低低的關西腔在耳邊響起。
跡部勾了勾嘴角,“在想你若是老了,頭髮白了,牙齒也掉了的時候……”
“……”忍足的表情瞬間空白,額頭上都冒出了細密的汗,半晌才“啊……?”了一聲。
跡部被他這顯得有些可愛的表情逗樂,撲哧笑了一下,彎著眼睛看著他,“沒關係,本大爺不會嫌棄你的……大不了到時候幫你整個容什麼的……”
忍足抽著嘴角,用手指輕輕揉著額頭,“我說景吾,若是我那麼老了,那你……”
“哼,本大爺自然一直都是這麼光輝華麗的。”
忍足一噎,隨即無語地側過頭,“那倒是難為你,到時候估計要對著五個老頭子……”
跡部抿了下唇,微微有些尷尬,但還是擺著若無其事的臉說道,“沒關係,就算是五個人要整容,我還是拿得起那點錢的。”
“……景吾,咱能不能換個話題?我才14歲……為什麼你就想到了那麼遠的事情?雖然聽到你說老了之後還在一起是很開心沒錯了……”忍足碎碎念。
跡部看了他一會兒,忽然道,“本大爺也只有14歲……為什麼就非得被你們套牢了不可?大好的青春……”
“反悔也晚了,這輩子就這樣了……你下輩子肯定也跑不掉的。”
跡部恍惚了一下,隨即笑起來,那笑容裡有些別的什麼是忍足看不懂的,“說的是。”
忍足眨眨眼,沒看懂,但是沒去問。
單打三的比賽很快開始,跡部和忍足紛紛默契地停止了閒聊,看向了場內。
慈郎的表情依舊睡意朦朧的,他甚至打了個大大的呵欠,完全沒將對面的人看在眼裡,說起來,越前還從未在這位睡神面前展露過他過人的實力,自然引不起慈郎的戰意。
“你這樣可以嗎?”越前吊著眼角看著對面好像下一秒就能睡著的人,戲謔著道,“你若是太困的話,可以下去睡覺。”
“呃……?”慈郎眨眨眼,努力看了看面前比他矮了半個頭的小子,嘟囔著,“沒關係,反正很快就會結束了。”
“是麼。”越前依舊是那副拽的不行的表情,卻露出了一抹深意,“如果你希望的話。”
猜球的結果是越前發球,慈郎半睜著眼在底線彎著腰,那副懶散的樣子讓場邊的青學眾人惱火不已。
桃城更是大喊著讓越前給他好看。
越前顛了兩下球,一記外旋發球便抽了過去,力道用了十成十。
慈郎看著衝自己的臉飛過來的網球瞬間瞪大了眼,仗著柔韌的身體愣是僵硬地一個彎腰躲了過去,繼而愣了一下。
“什麼啊……”越前在對面輕飄飄地感嘆,“躲過去了?不賴嘛。”
“臭小子……”場邊的跡部咬著牙罵了一句。
慈郎回過神,神采奕奕地跳了一下,“你那是外旋發球是吧?是吧是吧?哇哦!好厲害!再來一個!!”
越前頓了一下,隨即哦了一聲。
又一個外旋發球,但是力道和速度都降了一些,慈郎睜著大眼睛,絲毫不畏懼地迎了上去,回擊成功,這令越前閃亮的雙眼更加亮了。
雖然回擊成功,但還是失掉了這一球,慈郎倒是並未沮喪,反而興致勃勃地又站回了底線。
越前握著球,看著對面那已然完全清醒了的傢伙,嘟囔道,“好歹也是冰帝的正選,也該有點實力的。”
實力目前看著還可以,但是心態絕對是一頂一的。
越前看著被自己領先一局卻依舊蹦的歡的芥川,無語了一下。
“奇怪的傢伙。”嘟囔一句,便不再理會。
慈郎進步的很快,他靈活的反應和無敵的手腕給越前造成了很大的麻煩,無論越前把球打到了哪裡,慈郎都能回擊過去,雖然有時候姿勢不夠優雅……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