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眼人都看出跡部是真的生氣了。
大氣不敢喘一下,全都畏縮地老實坐在椅子上,心裡祈禱著上課鈴快點打響,這可真是恐怖。
忍足推了推眼鏡,要笑不笑地睨了跡部一眼,跡部偏不看他,自顧自地又拿起英語書翻了起來。
他翻得速度很快,壓根就沒看進去。
“吶,跡部?”
“……”不想搭理那傢伙,跡部眉毛都沒動一下,支著頭用後腦勺對著忍足,擺明了沉默的抗議。
忍足嘴角滑過一個寵溺的笑,用手摸了摸跡部的頭,隨後安靜地繼續整理他的東西去了。
哼……
跡部眼裡閃過一絲暖意,心情變得好起來。
……雖是這麼說,但是三年A班的人都被早上帝王的突然爆發嚇了一跳,整個上午愣是再沒一個人敢送給忍足巧克力。
氣氛莫名的很詭異。
“好可怕哦……”
“但是,我還想送給忍足君巧克力的……”
“跡部君好像不高興的呀……”
“就是啊,偏偏他們倆還總是在一起的……”
“中午吧?也許忍足君會自己一個人的……”
就這樣,等到忍足吃了午飯去個廁所剛出了廁所的門,就被堵住了。
苦笑地應對著一個接一個一批接一批的女孩子送上來的巧克力,懊惱著自己回去晚了跡部是不是又該生氣了。
足足拖了半個多小時,忍足才終於因為實在拿不下了這樣令其他男生討厭的理由擺脫了那些瘋狂的女生。
“啊啊,這下子糟糕了,跡部那傢伙果然不會乖乖等在這裡啊。”
忍足抱著一堆巧克力,倚在剛剛他們吃飯的包房門口,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幽怨地嘆了口氣。
“跑哪裡去了呢?”
轉過頭看了看外面,也沒有見到跡部的影子,果然是早就離開了吧。
“不太可能會回教室,那傢伙不喜歡在教室待著,”這麼想著,忍足起步向外走了去,“果然,還是去學生會室看看。”
該說忍足果然很瞭解跡部,生徒會室的門半開著,跡部那傢伙站在桌子邊拿著刀向牆壁上的靶子飛著玩。
見忍足推門進來,鄙視地看了眼他那有點狼狽的形象,轉過頭繼續飛刀子。
忍足覺得有點寒,總感覺那刀子是飛到自己身上了……
邊把巧克力扔到沙發上,忍足邊道,“被人稍微纏住了,抱歉吶。”
跡部滿臉無聊的樣子,淡淡地開口道,“沒什麼,本大爺又沒有在等你。”
忍足看了他一會兒,隨後走過去抓住他的手腕,阻止了他繼續飛刀子的動作,見跡部的雙眼清清亮亮,果然不像是生氣的樣子這才鬆了口氣,笑道,“就這麼無聊,”他扭頭看向被插得面目全非的靶子,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總覺得你今天有點奇怪呢。”
跡部看了看他,甩開他的手,將手裡的刀子轉了個花樣,微微笑了笑,“去,把門鎖上。”
忍足疑惑地挑眉,但習慣性地沒問什麼,走過去將門鎖上了。
轉過身,卻見跡部拿著刀子放在唇邊,一雙鳳目炯炯有神的盯著自己看。
忍足雙手抱胸,覺得這傢伙恐怕真的在想些什麼奇怪的事情。
“很危險的哦,還是不要玩那東西吧。”
跡部抬起手裡的刀子看了看,隨後揚著手很有興致的問,“你相不相信本大爺的技術?”
忍足笑得眯了眼,“當然是相信的,那大少爺你現在該不會是拿我當成靶子了吧?”
“怎麼,不行麼?”跡部腳一踮坐到了書桌上,蕩了蕩雙腳,拿著刀子比劃了一下,“如果你不動,我會給你獎勵的哦。”
“哦?什麼獎勵?”
“秘密~”
兩人對峙了一會兒,忍足忽然嘆口氣渾身放鬆得靠到了門上,“呀嘞,景吾,這門可不便宜。”
“放心,又不用你修。”跡部白他一眼,像是因為他小氣的樣子感到不滿。
“那我就放心了,您隨意。”忍足很是淡定,一點也不在乎跡部手裡危險的泛著寒光的小刀。
跡部輕笑一聲,“你倒是好心態。”
忍足聳聳肩。
“那……”跡部舉著刀子彷彿是在找方向,猶豫不定的樣子,“射在哪裡好呢?”
忍足不動如山,淡笑著看他,那樣子就像是寵愛孩子的父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