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敬他:“得了吧你,我給你打電話,你那邊哪回不在‘乖寶貝乖寶貝’地哄心心?把人家弄哭又把人家弄笑,你這爹當得真不靠譜。”
他的笑容十分清淡,幾乎看不到。幾個發小細眼發現,老五笑著給他倒了一杯酒:“我說老三啊,有咱們幾個在,你就放心吧。韓道那小子敢背後放冷箭,真他媽的不地道,純找抽呢這是,回頭不把他折騰得下地獄這事兒不算完。”
安銘臣的笑容又清淺了一點兒:“咱們背後乾乾缺德事就行了,說人壞話就免了。”
一時間氣氛被這話題挑得有點兒沉,林子昭擦了擦手,忽然斜過身,伸手搭上安銘臣的肩膀,環過去用食指勾住了他的下巴,笑得不像個良民:“我說銘臣啊……”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安銘臣偏頭冷冷淡淡地瞅了一眼,那雙眸子就像是藏了無數冰刀子。於是林子昭到了嘴邊的話一抽搐,打亂排列後就變成了:“爺,給妞笑一個。”
眾人靜默了兩秒鐘,頓時拍桌子敲筷子地鬨堂大笑。
包廂內有人吞雲吐霧,加上被灌得有點兒多,中途安銘臣有些不舒服,便找了個藉口起身出去透氣。
他心不在焉地穿過幾道走廊,在拐角處沒有注意,一下子和一個女子撞上。
他把她扶端正,低頭說了聲“抱歉”,很隨意地瞧了她一眼。那張如畫容貌上化著淡妝,眼尾挑起,鼻子俏直,紅唇小巧,水汪汪的眼睛睜得大大的,五官玲瓏,像一個人。
安銘臣不由得眯了眯眼,湊近了一些,看著那張面孔若有所思,微蹙著眉,慢慢念出兩個字:“念念……?”
他的手眼看著就要撫上她的眉眼,對方明顯愣了一下,後退半步,笑開:“安董?”
這聲音要比他慣常聽到的要嬌嗲許多,安銘臣的眸子稍稍清明瞭一些,定住眼神看了看,不著痕跡地也後退半步,眼神恢復了漫不經心:“付助理。”停了停後道歉,“好久不見。對不起,我認錯了人。”
他等著她先離開,付助理卻淡淡一笑:“安董也在這裡借酒澆愁麼?”
不過她沒得到對方的回應,便很快知趣地向他告辭後打算離開,可她的腳步虛浮,像是行走在雲朵中,安銘臣看了看,又叫住她:“你喝酒了?”
付助理定住腳步,回頭笑了一聲:“安董,您信不信我比您的酒量還好?”
他又看了看她,下了判斷:“你喝醉了。”頓了片刻又問,“有人和你在一起嗎?”
對方沒說話,過了幾秒鐘眼淚突然像斷線的珠子一樣掉下來,或許是覺著在外人面前這樣很狼狽,很快就偏過頭去。
安銘臣默不作聲地等著她哭完,然而一直沒等到。到最後包廂裡都已經有人打電話在催他回去,他摁斷,嘆了口氣:“我叫司機送你回家。”
他一路扶著她進了車,中途還被不小心扯掉了一顆袖釦。兩人一同去撿,又互相碰了頭。付助理站起來,頭髮已經被北風吹亂,微微仰著頭對他笑了一下:“您真是好心。”
“我一般都沒這麼好心。”安銘臣開啟車門,做了一個請的姿態,“今天純屬意外。”
她沒有說話,很順從地鑽進車子裡,見他轉身要離開又叫住了他,話裡有一點意味深長的意思:“安董,該過去的就叫它過去吧。”
安銘臣只是笑了一下,沒回答,目送著車子啟動離開,點了點頭致意:“再見。”
他心不在焉地回了包廂,剛進去就得到了一群人的招呼:“哎呦呦,老三,你回來得正好。這正爆料爆到高興呢!林子昭剛剛招了一週和老婆歡好的頻率,來來來,大家都想想,看問問他什麼!”
林子昭從歪頭咬著酒杯沿的狀態坐起來,明晃晃一副“我本來很生不如死但看到你我明顯被治癒了”的表情,率先叫出來:“咱都不說別的,就問他在床上試過的體位。體位,體位啊!”
邪惡的問題,偏偏一群人又開始鬨鬧。安銘臣笑了笑,單手撐著下巴環視了一週,說:“這有什麼好說的,女下男上,女上男下,沒了。”
眾人“切”了一聲,對他的回答表示了一致的鄙視。林子昭帶著不懷好意的笑,插嘴說:“就沒試過傳說中的回形針?真的沒有?”
安銘臣還是笑:“這已經是第二個問題,你先說我再說。”
“……”
黎念比安銘臣做得要更徹底,沒有接受任何有關離婚的採訪。對於稍微有點苗頭的問題她都裝糊塗不明白,對於挑明瞭講的提問她則拒絕得十分乾脆。
但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