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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塊太多了。”沈兆景說,她彎腰在自己的書包裡翻找著頭繩,待會兒學生會要來巡查,頭髮要紮起來,名扎要佩戴,平常卷兩次的裙子也要放下來。 馮珍珍站起身,笑的時候很甜:“還有一塊給陳亦周。” “我不,你自己給。”沈兆景找了半天沒找到,準備去儲藏櫃裡找,剛準備起身就被紅毛男一把抓住腳踝,他手上沾著點血,不只是誰的,現在弄髒了沈兆景的襪子。 “我都說了你們能不能出去!”真的很煩,她抱胸看著身後幾個男生,她低頭,杏眼水潤清澈,乾淨的像是初冬積雪。 “同學,你難道在求我幫你嗎?”她問,逆光,像朵枝頭上顫顫巍巍的杏花,漂亮的很有攻擊性,屬於那種很追到手的女孩子。 方莎莎趕著說:“這是加入我們班級的新同學。”她推了推最靠近的男生:“你去把人扶起來。” 男生剛剛打架時最兇,他是某個玻璃大王家中獨子,看著脾氣好,實則最不靠譜。 對方不說話,沈兆景真的煩了,她握住平板,用平板輕輕抵著對方的手腕:“要求救的話得說聲好話哦。” “陳亦周——”馮珍珍的聲音響起來,她看過去,陳亦周背後跟著周思成,陳亦周手裡拿著份還沒拆開的三明治,身後周思成揚手,:“公主,早餐奶!” 他的聲音打了漂,看見躺在沈兆景腳下的紅毛男,噗嗤一聲笑出來,問後面幾個男孩:“大清早的玩什麼遊戲呢?” 陳亦周皺眉,走過去,沒什麼表情的看著那個人,他蹲下身,拽住對方的手腕輕而易舉的拉開,攥著男生的手腕,語氣冷淡而傲慢,“遊戲到此結束。” 他提著人,似乎根本不關心發生了什麼事情,隨手把三明治丟給沈兆景,扭頭把人丟到後排空桌上,方莎莎欲哭無淚,拜託陳亦周好人做到底帶著人去醫療室。 周思成靠近,把手中的早餐奶放在她的桌子上,搶過巧克力拆開咬了口,沈兆景和馮珍珍都來不及阻止,看著他連著吃掉兩塊,還皺眉評價:“太甜!” 方莎莎跟著陳亦週一起去了醫療室,回來後如喪考妣,班級又被學生會扣了分數,原因是產生噪音影響他人。 方莎莎準備升國外大學,當初願意當班長也是為了以榮譽分滿分成績拿到校長推薦信,這下她像個被欠債的老農民,趴在位置上喪的要命。 馮珍珍安慰她:“沒事,拿不到推薦信,以特長生進去怎麼樣?” 方莎莎:“我又不像你學體操拿了冠軍。” 剛剛打架那幾個男生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繼續拿著遊戲機在打遊戲。 沈兆景重新點開劇本,看過前三行後,她心跟著一起狂跳起來,血液中的冒險因子在一起跳舞。 直到有人輕釦她的桌面,那隻手清瘦冷肅,幾十分鐘前隔著車窗看過一次,她抬頭,陳亦周將三明治往她面前推了下。 這是兩人之間的暗號,代表著:和好吧 作者有話說: 嗚嗚嗚,下午睡著了~~ 雛姬 有人來,她會笑著為客人點上一支菸,熟練的同客人討價還價。 沈兆景拆開三明治的包裝紙,這是陳亦周自己做的,因為裡面的雞蛋和蔬菜滿的要溢位來,卻只放了一點點的沙拉醬。 沈兆景要控制體重,在無法一天進行三小時跳舞訓練的日子裡,竭力控制自己的嘴巴。 陳亦周推完三明治就走了,甩開書包在她身後坐下,抽出卷子和水筆,他寫字時很安靜,只剩下梭梭落筆聲。 沈兆景一邊吃著三明治,一邊繼續看著《雛姬》的劇本。 短短几行字能看出來編劇文字功底深厚,用詞精簡而毒辣,文字直白到幾乎令沈兆景幾度哽咽,喉嚨乾澀,嘴裡的三明治嚼了半天的咽不下去。 整個故事說的是一個叫張曉蓮的女孩子,她從十一歲開始被迫站街,為她年邁生病的外婆籌集一點藥費,她青澀的臉塗上老舊俗氣的胭脂,站在那個常年陰鬱腥臭的巷子口,有人來,她會笑著為客人點上一支菸,熟練的同客人討價還價。 一小時八十塊。 一直到張曉蓮的十六歲,外婆死了,她看著領居家十六歲的好朋友讀書上學心生羨慕,於是在男朋友的誘導下殺了人。 故事的開始便是張曉蓮坐在警局內,她渾身的汗,衣服上沾滿汙漬和乾枯血跡,交代自己殺人過程時,她的態度平靜,像是在說吃過的早餐。 交代完自己的犯罪行為後,張曉蓮最後一句話問得是:警察叔叔,我還能活著嗎? 劇本內沒有刻意烘托氣氛,讀劇本的時候,沈兆景身臨其境,彷彿已經走進那條陰鬱長滿青苔的小巷,聞到一點尿騷味,而站在巷子口的張曉蓮好奇的凝望著她,像是望著一個誤入的外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