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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亦周用手指輕輕碰了下鼻尖,說:“景區的一瓶60” 她立馬去翻袋子裡的氧氣瓶,還是小瓶,和剛剛那個漂亮小姐姐手裡拿著的差遠了。 等鍾星和周思成回來的時候,更氣。 兩個人手裡各自捏著兩根烤腸,是那種爆皮的肉腸,隔很遠都能聞到香氣。 沈兆景心一動,放下氧氣瓶,問:“烤腸多少錢一根。” 周思成咬著烤腸籤,捨不得丟,說:“十五一根。” 古城裡的才五塊。 窒息。 沈兆景覺得自己還不如去爬珠穆朗瑪峰。 什麼烤腸要十五! 說是這麼說,烤腸一口沒浪費都進了肚子。 吃完最後一口,陳亦周將手中烤腸籤子丟進垃圾桶,面無表情道:“十五塊的烤腸好香,真不愧是十五塊。” 沈兆景:“呵呵。” 排隊檢票去坐大巴車,提前做了攻略,他們來的很早,一部分遊客要乘車去藍月谷,剩下一部分遊客要坐大巴車去雪山上,上車的時候正好四個人坐在一塊。 一路上風景漂亮的幾乎要躺在分不清的天地之間,背靠在座位上,呼吸著略微沉重的空氣,沈兆景心裡的很空,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在這一刻真的得到自由,可是她看著天和地,看著視窗外飛快略過的風景,已經車廂內陌生的面孔。 她忍不住放空。 大巴車很快停下,人陸陸續續的走出車廂,一瞬間變得冷清分散。 這裡是索道,很多人在這裡同樣分道揚鑣。 檢票,坐上索道纜車。 往下看時,唯一感嘆是所有一切都變得渺小。 對面的陳亦周在拍照,神色很認真,鍾星歪頭靠在她的肩上,伸手拉住她的手,微微一笑,周思成趴在窗戶上,雙眼睜的大大看向外面。 這就是個破景點而已。 人很多,東西賣的很貴,幾乎沒什麼特別的。 是嗎? 在那一刻,天際的太陽從雲層中露出邊角,晨光折射在雪山上,呈現出漂亮的金色。 他們都呼吸一頓,停下了此刻所有的動作,目光跟隨著那一點點變化角度的晨曦。 人類是喜歡太陽的生物,在陽光出現的那一刻會感受到生命的美好。 確實的。 在這一刻,沈兆景呆呆地,看著這一切,承認這場出逃的結局走向完美。 心跳 讓心跳貼著心跳,跳動的頻率就變得相同。 拍照的時候, 沈兆景頭腦空白,身旁路人在催促:“快啊,快拍, 等會太陽沒了就不好看了。” 哦。 於是她對著陳亦周的鏡頭,像是間接接觸他的眼眸, 幾乎能想象出藏在長睫毛下那雙眼眸。 她做了個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動作, 伸手把身上羽絨服拉鍊拉了下來, 飛快的脫下來,鍾星立馬伸出雙手去接。 一拋一接, 兩個人很默契。 周圍人暗暗抽氣。 但沒有把冷空氣抽乾淨, 沈兆景覺得自己的毛孔每一個都緩慢的張開, 惡狠狠的吸了口山頂的冷空氣, 她幾乎要昏厥, 剛剛吸了兩罐氧氣差不多還能提供一點體力吧。 鏡頭後的陳亦周什麼表情? 反正很快照片落鏡頭, 她哆嗦著手指,衣服也穿不好, 鍾星一把把她裹在懷裡, 用一種很姐姐式的力氣把她摟在懷裡。 那是沈兆景對爬雪山最後的記憶,那麼多景色,她就記得自己冷的牙齒都在打戰, 鍾星抱著她搓搓胳膊, 陳亦周檢查著照片, 少見直白的說:“好看。” 周思成怕她昏過去, 跑著要去買氧氣管。 沈兆景總覺得她的生命是從這裡開始了加快建,又或許是吃了那個該死的十八歲蛋糕之後開始的。 她明明每天都在認真生活學習, 合上筆記和試卷後就開始寫日記, 可日子就跑的飛快, 像是誰在攆著他跑。 奇怪。 回到聖城,所有大人對這趟出逃保持默契一眼不問,可惜這個秘密當晚就上了熱搜,密密麻麻的人爬行在網路上像忙碌的螞蟻,好意或惡意,沈兆景後臺私信塞得更滿的紅點。 胖總說不要看,他會處理。 處理就是打電話,聯絡微博平臺和營銷號。 沈兆景沒忍住好奇心,點進去看了個。 就像有人沒忍住好奇心把偷拍他們的照片發在網路上。 就這麼巧,她點進去的那個私信發了更多的照片,全是以她為中心的,拍的很清晰,清晰到放大就能看見她臉上沒蓋粉所以沒遮掩的小痣。 對方以一種很可愛的語氣說:“小景,你這張好漂亮啊。” 照片很多張,除了在景點裡拍的,還有幾張是她和陳亦周兩個人在民宿散步的照片。 她放大照片,發現每一張照片裡的自己都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