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這卒子過不過河,終究還是取決於我們下棋的人,它們沒法自己做主,而很多時候,我們這些人,也是卒子,而下棋的,乃是其他人。”
“世事如棋,社會就是個大棋盤,有些人以為是棋手,但其實依然是棋子,不過,棋子有時候也能當下棋的人,而下棋的人,也會被當作棋子。”嶽先生一邊說話,一邊吃掉了趙公梓的一個卒子,“公梓,我們要做的是,儘可能在更多的時間裡,我們是下棋的人,而身為下棋的人,要懂得放棄,比如,棄掉這個卒子!”
“嶽先生,問題在於,誰是棄卒呢?”趙公梓輕輕一嘆,“或許,嶽先生,你也該放棄一些東西,一些人,一些,你本就該放棄的人。”
“公梓,你現在是要來給我當老師了嗎?”嶽之風淡淡的說道。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我只是以一個旁觀者的角落來說話的。”趙公梓搖搖頭,“伊小姐來到京城,已經有三年了吧?”
“沒錯,有三年了,嚴格說,是三年零三個月。”嶽之風不緊不慢的回答道。
“嶽先生,伊小姐是個聰明人,也是個很有主見的女子,三年了,她一直和嶽先生保持著距離,而她,和夏天認識的時間還不到三個月,就已經委身於他,你不覺得,這其實並不是夏天的問題,而是伊小姐自己的選擇嗎?”趙公梓緩緩說道。
“你說什麼?”嶽之風猛然抬頭,看著趙公梓,他手上拿著的一顆棋子,就那麼停在半空,並沒有落下,“你說,伊小姐已經委身於夏天?”
“是的。”趙公梓直視著嶽之風,“嶽先生,木已成舟,這已經無法改變了。”
“你怎麼知道這件事?”嶽之風眼裡射出兩道精光。
“嶽先生,我剛透過我的渠道求證過,我可以肯定,這是事實。”趙公梓不徐不疾的說道。
嶽之風看著趙公梓,足足有十秒鐘沒有說話。
“看來,所謂你們趙家跟夏天再次鬧翻的傳言,是假的了。”嶽之風終於重新開口,語氣卻已經有些冷,“今晚你來找我,顯然不是為了幫我,而是幫夏天,我所說的,沒錯吧?”
“嶽先生,我想你誤會了,我並不是來幫任何人,我只是想做個居中的調解人,我並不希望你們兩個人起衝突,這對你們都沒好處。”趙公梓搖搖頭說道。
“你有跟夏天說過這些話嗎?”嶽之風淡淡的說道:“他恐怕不這麼認為。”
“嶽先生,夏天是個可以為女人不顧一切的那種人,而據我所知,嶽先生你一直都覺得這種人不是真正的對手,也就是說,你其實很看不起那種太在乎女人的男人。”趙公梓緩緩的說道:“因此,我覺得,嶽先生你自己肯定不是這種人,所以你沒必要為了一個女人,和夏天衝突。”
“伊小姐不是普通的女人。”嶽之風聲音有些低沉,“另外,這件事已經不只是女人,還是我的臉面問題!”
“嶽先生,據我所知,夏天在這之前並不知道你的存在,因此,他也並不是存心要和你過不去。”趙公梓解釋了一句。
“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現在,他讓我在京城裡抬不起頭來!”嶽之風語氣裡已經隱隱帶著怒意,“公梓,你也不用再說了,你若是來幫我,我很感激,但若是當說客,那你還是回去吧!”
“嶽先生,其實我這就是在幫你。”趙公梓緩緩說道:“不過,你若是一定要掙回這個面子,那我也沒法強求你,我只是希望,嶽先生能仔細考慮一下,有句話,我或許該告訴嶽先生,現在的夏天,已經不是那個當初第一次來到京城的夏天了,他比那個時候,已經強大了很多倍。”
“公梓,我也不是十五年前的那個嶽之風了。”嶽之風終於放下手中的棋子,“將軍,你輸了!”
趙公梓淡淡一笑:“嶽先生,既然棋局已經結束,那我就先告辭了,希望我們還有機會下棋。”
“不送。”嶽之風依然坐在原地。
趙公梓不再說話,只是起身朝外面走去,很快就離開了風嶽軒,消失在夜幕之中。
而京城的這個夜晚,看似和平常一樣,實際上卻已經掀起腥風血雨,當然,並不是嶽之風掀起來的,也不是夏天,而是楚瑤和白小磊常小寶等人,一場針對邊雲俠的行動,已經正式拉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