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有不少也是這個心思,紛紛響應了起來:“是啊,就算我們有做得不對的地方,你批評就是。”
“不說清楚,飯也吃不安生啊。”
“……”
任掌教倒是沒想到這些賓客居然這麼快就沉不住氣了,不由得笑了起來:“貧道確實沒別的意思,只是這些年一直閉關修煉,好容易出關了,就想著請大家吃頓飯,僅此而已,你們不要多想了。”
“這沒法不多想啊。”其中一個滿臉鬍子的紫冠道長振身而起,“任掌你多年不露面,忽然就出來了,還設宴請我吃飯,又不說出具體緣由,你覺得我們吃得下去嗎?”
“是啊,平白無故地如此款待,我們實在心中難安。”
任掌教嘆了口氣,緩緩說道:“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的理由,就是想給你們說件事情。本來打算飯後再說,既然你們催問了,那貧道就先講講吧。”
“果然還是有事情要說。”一眾賓客聽到這話反倒是鬆了口氣。
“貧道本名任皓,法名道昉,自幼出家,一直在終南山上修行。”任掌教不由得站了起來,目光掃視眾人,緩緩說道:“至今活了七十二年,天資普通,修為也不算高,比不過彼時的一眾師兄師弟,但是呂師兄還是將掌教之位傳給了我。”
眾賓客聽得任掌教開始自述生平,愈發莫明其妙起來,他到底想說什麼啊。這時候又不好打斷任掌教的話,只得靜靜地聽下去。
“自從接了掌教大位,貧道心中惴惴不安、如履薄冰,生怕一步行差踏錯,便給終南山和重陽宮抹黑了。”任掌教可能確實是在地底給憋壞了,繞了好大一個圈還是沒說得正題上。
夏天有些不耐煩了,催促道:“任老道,你想說什麼就直說,就別再廢話了,我還想跟小長腿妹早點休息呢。”
寧蕊蕊有些羞怒地打了夏天一下,低聲罵了一句:“別在大庭廣眾之下說這種話,你不要臉我還要呢。”
“這有什麼,說得是事實啊。”夏天一臉得不以為然。
“懶得理你!”寧蕊蕊瞪了瞪夏天,小聲警告道:“總之,以後別說了。”
“夏居士,你別急,就快說到了。”任掌教對夏天確實敬重有加,半點不捨得對他有所違逆,笑著安撫了兩句,接著說道:“當年,不管是師尊還是師兄,在傳位時都說過,重陽宮掌教之位事關重大,不只管著這數千裡終南山,而且兼濟著天下散修,所以更加註重德行而非才能。如果沒有德行,就算天縱其才,重陽宮掌教之位絕不能傳。相反,如果遇到了有大德之人,即便他不是重陽宮的人,也可以傳位。”
這話終於算是說到重點了,不只是眾賓客感覺到了端倪,那位濃眉道長更是手心都滲出了汗,他分明已經預料到了任掌教想說什麼了,身體隱隱地有些發抖。
“今日,貧道便遇到了真正具備大德之人,那就是這位夏天夏神醫。”任掌教一臉誠摯地指著夏天,“他與我終南山其實毫無瓜葛,但是他卻救了貧道的命,還不惜冒著生命危險修復了終南山的數千裡靈脈,也等於救了你們的命。這樣的大德之人,貧道覺得他才是重陽宮掌教的最佳人選,貧道決定將……”
“打住,打住!”夏天也聽出來了任掌教想幹嘛了,有些不爽地說道:“任老道,你欠揍是吧,我對你們這個破掌教的位置不感興趣,你傳給誰都行,別來煩我。”
任掌教無比鄭重地說道:“夏居士,你確實是掌教的不二人選。只有在你的帶領下,終南山才能重振昔日榮光,才能保住天下散修的利益,甚至能引領……”
夏天再次打斷任掌教的話,撇撇嘴道:“我對你說得這些都不感興趣,你愛誰誰,總之別扯上我,不然我就揍你了。”
“重陽宮的掌教大位,難道是根大蘿蔔,居然想送都送不出去,實在是可笑。”這時候,人群中有個頗為尖利的聲音響了起來,“依我看,不如傳給門口那條狗,說不定它更合適呢,哈哈哈哈。”
眾人循聲看去,發現是說話的人是一個身穿紅袍的道士,看上去年紀不大,但是神情倨傲,似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
“咦,那不是白天遇到的那個騙子鴻陽道長嗎?”石純一眼就認出了這人,“我還推了他一把呢,居然一點事都沒有,看來也不簡單嘛。”
“足下是什麼人,為何口出穢言,辱我重陽宮!”濃眉道長心中本就有些怒氣,不好向任掌教和夏天他們發作,這時候看到有人搗亂,立即衝了過去,怒斥道:“速速道歉,否則別怪我將你逐出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