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垃圾。
這確實是東野司第一眼的直觀現象。
這並不是他想要貶低這群女高中生,而是她們畫出來的東西確實不怎麼樣。
不說‘藝術性’這種有些縹緲虛幻的話題。
畫室裡很多女生連油畫中最重要的‘主次關係’都沒搞懂。
西洋油畫,主要是訓練不斷理清楚主次關係的觀察能力。
色彩得有層次,構圖得有層次,再對著石膏像臨摹,這才算是找對了路子。
但是這些女高中生,畫出來的東西,圓的圓,扁的扁,方的方,一眼看過去,不知道什麼景物是她們主要想畫的...連個主次理得都不是特別清楚。
這些女生明明每個都長得像模像樣的,怎麼畫出來的東西就人不人鬼不鬼的了?
這時候,東野司感覺自己就算抬著頭說一句‘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都沒有任何問題。
搞創作的,只要情商不要太低,傲氣點很正常。
以前東野司有個美院學長,畫畫特別好,走路拽得跟個二五八萬一樣,看誰都像欠了他一兩百萬的模樣。
不過他畫得一手好油畫,所以就算他如此囂張,也只是被人蒙著腦袋打了一頓,躺在床上半個月下不來而已。
東野司搖搖頭,把前世的事情重新埋進腦海裡。
現在關鍵是找個沒人用的畫架與畫板。
不過去哪裡找呢...?
東野司看著圍成一圈的女生,她們現在正聊得興起,估計就算他開口也沒人理會自己。
這下可就難辦了...
他總不能亂拿個畫板、畫架吧?
東野司目光四掃,不斷觀察四周。
這下還真被他找到一個縮在角落裡埋頭畫畫的小女生。
那是個留著齊肩短髮的女生,髮梢微微卷,向脖頸收攏,額前斜劉海向右,烏黑柔順,左邊的髮絲則用十字形狀的髮卡別住。
不過由於她右邊的斜劉海實在太長,低下頭就遮住半邊的眼睛,給人一種特別陰沉、怯場害怕生人的感覺,但只是看著似乎長相一般,很土氣。
她畫畫的時候也一直低著腦袋,抿著嘴唇,顯出一種臨危受命的感覺,好似只坐在那裡都肉顫心驚的。
東野司走上去,開口道:“不好意思,打擾一下。”
“啊?”
女生很迷茫地抬起頭,很久之後才反應過來,一雙大眼睛很膽怯地盯著東野司:“有、有什麼事嗎?”
“我是剛入部的新成員,想取一塊沒人用的畫板以及畫架,你知道哪些是沒人用的嗎?”
“放在部團角落的...都能用。”
短髮女生一邊說,一邊把腦袋低下來,面色通紅,看都不敢看東野司一眼。
“謝謝,請問你叫什麼名字?”
東野司點頭,接著問了一句。
“近、近衛涼花。”
“喔,謝謝你,近衛同學,我叫東野司,以後多指教了。”
東野司感謝一句,接著便轉頭去取角落的畫板了。
見到東野司離開,近衛涼花撩了撩斜劉海,明顯鬆了一大口氣。
接著——
“你怎麼又來了?”近衛涼花傻眼了,看著去而復返的東野司,軟糯的聲音很細微。
“我是今天入部的,沒帶畫紙畫布,近衛同學不用在意我,我就隨便看看。”
東野司把畫架安置在近衛涼花身邊,隨口回答。
她這裡還真是一塊好地方,沒幾個人放畫架,地方也很寬敞,不至於施展不開。
可還沒等他繼續說完,一張捲起來的半開畫紙突然戳到臉上。
東野司一愣,抬頭便看見低著腦袋的近衛涼花。
她將畫紙半抱著遞給了東野司。
東野司莫名其妙地收下了畫紙。
隨後他便感受到了近衛涼花時不時瞟過來的目光。
又過了一會兒。
近衛涼花似乎有些憋不住了,她小聲,細碎地說道:“為、為什麼還不搬走?”
這語氣,與其說是質問,倒不如更像是哭訴請求。
“嗯?我為什麼要搬走?”
東野司越發奇怪。
“剛才你不是問我要紙嗎?”
近衛涼花睜大了眼睛,顯得很迷茫,斷斷續續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