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正是如此,想著這齊妃故意誤導她,便是立時又想起往日那些言行。
更是覺得她是個會演戲的,心裡委實不喜。
想著他日定要好好敲打。
要說來喜說的也並非事實,當時屋內只有景帝與臘月兩人,究竟是誰提出去後山,並無他人知曉。但景帝為人心思重,又怎麼沒想到這個情形。早早便是交代了來喜。
自然,是沈臘月拉他去了後山,但是出了那樁事兒便是老天也不能預料。
不管旁人如何想,他是極為信任沈臘月的,也因著這個原因,便想著多多護著她些。
果不其然,太后果真是宣了來喜去問。
至於說桂嬤嬤,只能說臘月往日在她面前謙虛又時常關心太后身子起了作用。在桂嬤嬤心裡。淳昭儀自然是比齊妃好些。
倒是不想,這兜兜轉轉,竟是就將一場禍事消匿於無形。
臘月因著養傷,完全不曉得發生的這是是非非。每日倒是愜意的很。巧寧更是變著法兒的做些好吃的滿足臘月的口腹之慾。
其實對於後宮這些是是非非,臘月都是渾然不在意的。有人說了,便是當個趣兒。沒人說,也是混不在意的。她的心思一直放的很正。
這宮裡。皇上才是最緊要的。
而皇上莫名的就來與她一同睡,這她怎麼也想不出個所以然。往後也只能推測,定是自己的相救讓皇上信任了她。
不然怎地就會如此。
可臘月身邊的幾個貼身宮女倒是歡天喜地,這是必然。
杏兒桃兒等人都覺得這是天大的恩賜,以後主子在後宮定是更加的穩妥。
倒是錦心,想的比較多,反而是有些擔憂,怕主子榮寵過盛。
臘月對這個才是不在乎呢。
這幾日皇上日日睡在這邊,臘月倒是也習慣了。想來皇上也是神清氣爽的模樣,臘月不禁心裡腹誹,是不是皇上本就夜夜睡不好,唯在自己身邊這幾日才是安睡。
臘月也不過是腹誹,並不敢多想,可是倒是怎麼也想不到,事實正是如此。
景帝那夜與臘月同睡,一覺安穩到天明,竟是覺得神清氣爽,想來也是,這十幾年他便被夢靨迷住。夜夜不能安穩。
如今一覺睡到天明,他這心裡說不出的滋味兒。
這臘月與他倒是也有緣。
想來她並不敢熄燈而眠,自己偏也是如此。
臘月雖不像他夜夜驚醒,可是竟是陰差陽錯的治好了自己的這個毛病。景帝微微嘆息。
常聽人說,有些人之間緣分牽扯至深。他偏不信,如今見臘月處處相合於他,心裡竟是有幾分淺淺的相信。
許是,這人與人之間真的是有緣分一說吧。
“主子。先前太后將奴才喚過去,問了那日出事之前的情形。”來喜不得不嘆一聲主子的心思。
景帝摩挲著白玉的鎮紙,點了點頭:“母后對朕的關懷超過了一切,必然會關心當日情形,你只需按朕說的便好。”
來喜繼續言道:“先前齊妃娘娘許是說了什麼。”
這他並未看見,但是這宮裡的大小事兒卻是瞞不過他。
這來福在暗他在明。可兩人的使命倒是相同。
景帝笑:“朕就知曉,她必然是個不安分的。不過想來也是,如果安分,朕也無需給她調到今日這個位置。”
來喜一聽,便是曉得主子心中有數,悄然的站在門口,並不叨擾主子。
景帝背手站在窗邊,看著窗外有些蕭瑟的景象。
心裡卻是思緒頗多。
當日那塊能夠陷害沈臘月,傷害傅瑾瑤的香料,真的是賢妃未用的那塊嗎?
景帝知道,不是。
那件事兒的主謀,並非德妃,而是當時的齊昭儀。
人人都曉得賢妃不喜那個味道,卻是不想,當初賢妃以為他喜歡那香料,已然將其點燃。
其實,真正沒有香料的,是賢妃。
沈臘月那塊被老鼠咬了,賢妃那塊已經用了,唯一可能的人,只有號稱也用了的齊妃。
人人都懷疑德妃,懷疑是德妃收繳賢妃寢宮之時拿走了那塊香料,唯他知曉,這塊香料,根本就不存在。
既然心思這麼重,他其實是不介意將她捧到高位的。
沒有能力,如何爭鬥。
勾起一抹笑容,景帝面色變了變。
“走吧,隨朕去看淳昭儀。”
如今景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