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宮裡便是如此,凡事也不需說的太多直白,大家誰也不是傻瓜,心裡明白就好。
德妃還未等開口,便見安淑儀在一旁笑著開口:“淳貴儀妹妹年紀小,自然是想著好好伺候皇上,德妃已經是宮裡份位最高之人,又有二皇子在身邊,哪還會在乎那許多。”
這話倒不像臘月的話那麼晦澀了,直白的讓人側目。
德妃臉色變了變,不過還是笑了起來:“淑儀妹妹休要胡說。這進宮的本分便是伺候皇上。”
安淑儀那番話硬生生的將眾人的仇恨值又拉倒了德妃身上,而德妃前些日子才扯倒了安淑儀致其小產,這時自然不便與她多加爭辯。
“瞧瞧妹妹總是失言。對了,白妹妹呢,還沒到吧?這有了身子可得小心,不然啊,指不定嗑著碰著。這宮裡的孩子,想生下來還真難。”
這安淑儀可真是就和德妃對上了,說話完全沒有忌諱。
而這時德妃又不好和她嗆上,那臉紅一陣白一陣的。
臘月站在一邊,淺笑:“淑儀姐姐還是先找個地方坐下來吧,這身子可是大好了?妹妹前些日子過去看你,你正熟睡,我就並未打擾。”
讓人不痛快,難道就別人會,她沈臘月也不是讓人拿捏的,想讓眾人嫉恨她。她又怎麼會善罷甘休呢。
這德妃害了她可不止一次了,如今逞逞嘴上功夫,她也是不遑多讓的。
不過她可不像安淑儀說的那般的直白,可是潛臺詞誰人聽不出。
德妃害的安淑儀小產,這是人人盡知。
這淳貴儀是和安淑儀說話,德妃也是不便辯解什麼,惱恨不已,又發作不得。
臘月拎著小帕子與安淑儀做到一邊。
兩人倒是並沒有什麼親近的話說,只是當時共同對德妃的同仇敵愾罷了。
臘月臉上掛著笑:“這宮裡,針對一個人沒有關係,但是如若每日都將憤怒掛在臉上,想來,皇上也是不樂見的。”
說罷起身。
安淑儀並沒有說話,只是看著沈臘月的背影,似在想些什麼。
眾人都是三三兩兩的站在一起閒話兒,唯獨朱雨凝,一人站在那裡,頗有些悽悽。
見臘月過來,露齒一笑,果然美不勝收。
“姐姐怎的一個人在這邊?”
朱雨凝笑著看她:“妹妹又不是不曉得,這宮裡哪有人喜歡我。”
這是實話,不過偏她笑話兒似的講出。
臘月掩嘴笑:“真巧呢,偏妹妹我也是個不討喜的。”
瞅這話說的,倒是有幾分驕傲在其中。
朱雨凝沒有忍住,笑了出來。
兩人正是說的,就聽淺淺的童稚聲音傳來:“沒羞沒臊。”
再一看,不過是三塊豆腐高的嚴禹。
他站在角落的陰影裡,竟是沒有人發現。
他這一出聲兒,倒是嚇了臘月和朱雨凝一跳。
見他身邊連個侍女都沒有,臘月斷定,他是自己偷偷過來的。
揚眉看他:“大皇子怎地一個人亂跑呢?太后娘娘會著急的。”
小娃兒擰了一下眉,臘月看他又擰眉,便是想到了景帝。
“你跟著我可好?我送你回去。”
很顯然,這個提議並沒有獲得首肯。
“我也是來給父皇祝壽的。”他並不想回去,看臘月的眼神有著不喜。
幾人的這番談話自然是讓旁人見到,再一細看那孩子,可不就是大皇子,不過倒是沒人過來趟這趟渾水,連惠妃都被他牽連捱罵,為皇上不喜。
招了這孩子還能有個好兒?而且見他對淳貴儀,也不是很客氣,旁人倒是假裝沒看見,若無其事的走開,並不靠前。
臘月自然感受到了他人的動作,再一看嚴禹,他輕咬下唇,似是也感覺到了。
那小臉兒有著一絲的委屈,不過還是倔強。
真是個敏感的孩子啊。
臘月換了個笑臉兒:“你當然可以給自己的父皇祝壽哦,不過你一定是偷偷跑過來的,太后那麼喜歡你,那麼寶貝你,她會擔心的,我讓杏兒過去通知太后一聲好不好?”
嚴禹抬頭看她,似乎是想了一會兒,點頭。
臘月使了個眼色,杏兒微微一福,連忙往慧慈宮而去,一會兒太后自然也是要過來的,但是他們都是早到,還是過去提醒一下才好,想來太后是並不想讓大皇子過來參加這個宴會的。
臘月明白,嚴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