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自是不明白兩人這一齣兒,許久,嶽楓突然也笑了起來。
嘴裡喃喃:“你竟然知道了。”
說罷,抬起了頭:“啟稟皇上,草民根本就不可能與表妹有私情,更不可能娶親。”
這麼一說,眾人不解起來,有些人已經往那斷袖之癖上想到。
難不成這嶽公子為了沈臘月要往自己身上潑汙水?
可如若那般,也未必就是有用。
卻不想,嶽楓直接抬頭,一個動作,長髮披散而下,眾人驚訝起來。
“草民一個女子,怎麼可能與表妹有私情,怎麼可能成親?”
這下子連景帝都是驚住了,唯獨臘月還是笑的厲害。
原來,沒有私情,沒有斷袖之癖,這嶽楓,竟是如假包換的女兒身。
如果嶽楓是朝廷命官之女,想來這事兒還可以置個欺君之罪,可是人家一個商人之女,誰又能說出什麼。
陳雨瀾看著嶽楓跪在那裡的模樣,半響說不出話,本來以為算是想到了扳倒沈臘月的好法子,還想著呢,自己怎麼不早的想出這一出。
可誰想,這一切竟是功虧一簣。
見沈臘月似乎早就知道了表哥是女兒身的事兒,陳雨瀾歇斯底里起來:“憑什麼,憑什麼你們一個個的都對她好。她哪裡比我強。你告訴她自己是女兒身之事,卻不肯告訴我。你們每一個人都把她當成寶貝,她有什麼了不起。哪裡比得上我,哪裡比得上。”
景帝似乎連多看她一眼都覺得噁心,一個眼色過去,來喜連忙過去堵住了她的嘴。幾個人直接將她拖了下去。
臘月知道,這陳雨瀾,是必死無疑了,可這個時候她可沒有那個閒心管她如何。想她剛才陷害自己的模樣,臘月心裡一片冰涼。
自己果然還是婦人之仁了,她早都知道表妹是個什麼人了,如果早些解決表妹,自己又怎會落到今日這個田地。更不會連累表哥將自己的女兒身說出。
如果不是因為知道“表哥”是個女兒身,怕是自己和表哥都要栽了。
而岳家和沈家也是會遭殃。
真真兒的惡毒。
許是這許多事兒終於完結,臘月埋怨自己先前婦人之仁的同時也慶幸自己終於無事了。
這精神一下子放鬆下來,她人也就軟了下來。
周嬤嬤站在臘月身邊,看她這般的倒了下來,一個箭步將她扶住。
景帝見狀也是霍的從座位上站起。
“快宣太醫——”
說罷便從自己的位置奔了下來。
……
待臘月再次清醒,已經身處聽雨閣。
她迷茫的四處看了下,發現皇上竟然也在,後知後覺的想起發生了什麼事兒。
臘月扁了扁嘴,有些委屈。
景帝看她醒來,連忙坐到床邊:“月兒感覺如何?剛才太醫已經來瞧過了,說是你是有些思慮過多,才會昏倒。並沒有大礙的。”
月兒聽到自己的孩子沒事兒,點了點頭,放下心來。
“我表哥呢?”
景帝咳嗽了一下:“她在外室等著,如果你一會兒要見她,朕準她進來看你。”
景帝怎麼都沒有想到,這岳家的大公子,竟然是個女的,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看她不說話,又說:“委屈你了。”
臘月點頭,靠在了他的身上,他那信任的眼神她至今還是記得的。
“當時我看見你信任的眼神,就覺得,自己沒有什麼可委屈的。陳雨瀾是想陷害我,不過她卻選了一個最不適合的人。”
其實在旁人眼裡,嶽楓是最適合的人。
剛才景帝在沈臘月昏倒之後已經命人驗過身了。至於女扮男裝之事也已經詳細詢問過了,原來當
初嶽楓的祖父病危,又盼著能夠生個孫子,所以嶽楓的父親才斗膽,將自己的女兒裝成了兒子。
這一沖喜,老爺子的身子竟是又好了。
自此之後更是恨不得將所有寵愛都給嶽楓。
直到嶽楓八歲,老爺子離開之後,嶽楓的父親才想著,將她恢復女兒身。可彼時嶽楓已經習慣了將自己當成男孩子,自此便是一直這樣,如果不是這次陳雨瀾的誣陷,想來這嶽楓是女兒身的事兒還不曉得要瞞到什麼時候。
景帝其實並不是一直都很有底氣的信任臘月的,不過最後那番信任足以讓臘月覺得彌足珍貴。
“你不是一直都說朕是天底下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