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因為朱雨凝的失態,太后揮了揮手:“好了;都下去吧。哀家要和六王爺好好聊聊。”
“是。”眾人齊應。
起身微微一福;魚貫而出。
這出門自然是有講究的;德妃為首的高位妃嬪走在前邊,麗嬪本就和臘月同一份位,又都有封號。兩人算是一起出門;這時六王爺又是一眼。
臘月看似並無什麼異常;但是心裡卻在不斷的打鼓,想是不光是她,其他的人都是在心裡嘀咕的,這後宮裡的女子哪有那不靈透之人。
這六王爺的兩眼想必是已經讓許多人在心裡暗自揣摩了,而麗嬪的反應也著實奇怪了些。
麗嬪,六王爺;他們沈家,其實也是能串成一條線的,而剛才那一眼,縱使麗嬪失態,可臘月卻始終覺得那是再看她。
當初沈家蒙難,麗嬪與六王爺都算是出過力,這也算是一樁牽扯,心思百轉千回間,臘月已經出門。
拜別了幾位妃嬪,臘月攜杏兒離開。
縱使離開,臘月仍舊是用眼光的餘角瞄到一處不尋常。白小蝶望了望她的身影,走到了陳雨瀾的身邊,兩人似在低聲說著什麼。
勾起嘲諷的笑容,這二人倒是能勾搭到一起。
想那白小蝶還真不簡單,陳雨瀾如此待她,她竟是還能原諒,不僅如此,兩人看似還比較好,又想到剛才來時陳雨瀾的建議,還有比她們還遲的白小蝶。
臘月暗暗的和身邊的杏兒低語:“回去之後馬上讓小鄧子來見我。”
“是,主子。”
臘月眼光閃了閃,希望不是她猜測的那樣,如果她們真的是設了什麼圈套,即使她並沒有中招,她也斷然不會就這麼算了。
回頭看了一眼,正巧見兩人同時看過來,許是沒有旁人,臘月充滿深意的一笑,兩人皆是變了臉色。
六王爺與麗嬪的事兒,她雖然也要留意,但是卻不需太過急切,倒是這兩個人,也不曉得什麼時候勾結到了一起。
難不成,她的好表妹還真的以為她不敢做什麼嗎?
***
慧慈宮。
“你這孩子,回京一個多月了,這麼久才來看母后,老話說,兒女都是債,可不正是如此。”太后埋怨著坐在下首的六王爺。
六王爺神情甚為冷淡,只嘴角微翹:“兒臣剛回京,而側妃宋氏又突然瘋癲,一時間身邊沒個可心的人兒,自是多有忙亂。這些時日一切收拾妥當,便趕著來與母后請安了。”
太后眯了眯雙眼,眸中有著幾分失望的神色。這推脫之言她又怎會不清楚,而兒子完全不掩飾的敷衍讓她心頭難過一顫。
“身邊沒個可心的人,母后為你物色一個,前些時日選秀,可是有不少的名門淑女。”
六王爺低下頭,摩挲著手上的玉扳指,似是思索了下,之後抬頭:“多謝母后心意,但是,兒臣並不需要。”
如若不是這兩人相似的容貌,端看這做派,說兩人是嫡親的母子,那是斷然無人肯信的。
太后見他仍舊是不冷不熱,嘆了口氣,微微動容:“冽兒,你這是何苦?”
六王爺嘴角微揚:“母后想多了,兒臣本就習慣一個人的生活,納了宋氏也是許久才與她親近,
如今她也瘋癲了,可見我倒是如當年所說,是個不祥之人。既然如此,又何苦禍害他人家的好姑娘。”
“冽兒?”太后緩緩的閉上了眼,過了許久,那痛苦消逝,她輕輕喚著自己小兒子的名。
“母后莫要擔憂,兒臣一切都好。”仿若什麼也沒發生,嚴冽露出個若有似無的笑容。
見他這番做派,太后幽幽的嘆了口氣,一切都不是想的那般簡單,也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立時解決。
“冽兒在*南時間久了,倒是黑了許多。”太后轉換了話題。
“母后倒是沒什麼變化。”
寒暄了一會兒,嚴冽起身告辭。
看著他那冷淡的面孔,太后靜靜的看著他的背影。
“阿桂,你說哀家當年是不是做錯了?如果不是哀家處處漠視,冽兒怎會走到今日這個地步,他又怎會做下那樁事兒,以至於今日澈兒恨他入骨?”
看著主子憂傷的面孔,阿桂跟著嘆氣,不過還是勸慰:“主子何必將所有的事情都攬到自己的身上?老奴說句不客氣的,六王爺既然當年做下了那樁事,今日就該有能力承擔一切的後果。”
就這麼站在那裡,許久,太后似是想清楚了,抬頭:“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