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
進封固然是好事兒,可是臘月卻思量著這兩日發生之事。
臘月總覺得這事兒透漏著不尋常,皇上對此事有所懷疑,她又何嘗不是。先期她不過是因為被前世的事情迷惑了,總覺得連秀雲如此是理所應當。可是再一細想,事情也未見得就是如此。
連秀雲縱然人品再差,也不會犯如此明顯的錯誤,還是在這個節骨眼上,可是事實是,她確實是這麼做了。
既然陳雨瀾都有可能是著了白小蝶的道兒,那麼,連秀雲有沒有可能也是如此?
即便不是因為這個原因,說連秀雲背後沒人指使,臘月也是不信的。
這事兒不管怎麼看,連秀雲都撈不到什麼好處。
所以臘月斷定,一定是有人利用了連秀雲。也許是因為藥物,也許是因為她性格上的弱點,這些都是極為可能的。
再說害她這件事兒。
如果她落水之後被淹死,該是最好的。可是當時杏兒也在,呼救及時,被淹死幾乎是不可能的,她若不死,那麼必然不能跟皇上出宮。
難道這就是最終目的?讓她不能出宮,他人才會多一次的機會。可臘月並不認為事情如此,如果僅是這樣,也有太多的不確定,皇上不帶她,也未必會帶其他人。
那麼,也許最終的目的僅僅是想把她留在宮裡?可把她留在宮裡圖謀的又是什麼?
一個閃光,臘月想到了另外一個人,是啊,陳雨瀾出來了,皇上出門了,而陳雨瀾又恢復了正常的生活,如若這個時候陳雨瀾被人害了小產,之後栽到她身上也是未必不可能的。
如果最後證據指向了她,將陳雨瀾小產的事情推到她的身上,那麼就可以說她是故意留在宮裡做這件事兒,既然這樣,也不存在連秀雲害她,相反,還是她陷害了連秀雲。
她為了留在宮裡故意落水,不僅害了陳雨瀾,還陷害了連秀雲。
想到這裡,臘月一陣寒冷。會是這樣嗎?會是這樣一個連環計麼?
如果真是這樣,她該怎麼做?
留在宮裡已經成了必然,她斷不可能跟著皇上離開。
事情沒有發生,她固然是不需太過憂愁,不過,人無遠慮必有近憂。今日她不多加防範,多有算計,那麼他日必然會成為他人計劃下的犧牲品。
“錦心——”
“奴婢在。”錦心連忙進門。
“去與來喜公公說說,就說我想見皇上。”臘月不是坐以待斃之人,既然懷疑,她必然會將自己的不安全因素全都一一化解。
錦心應是之後便直奔宣明殿而去。
皇上明日即將出宮,主子惦著皇上也是理所應當。
果不其然,這來喜也是知道,淳貴儀正是受寵,親親熱熱的應了錦心便進門稟告景帝。
聽聞臘月要見他,景帝也並未耽擱,她年紀不大,可是入宮伊始先是帶著算計的“捉。奸”事件,之後賢妃的刁難致使她奇花過敏,又是宮闈香料致人不孕,還有那陳雨瀾的麝香香囊,後來更有層出不窮的陷害和今日的落水之禍。
在他心裡,對這個女孩兒是有著一絲的憐憫的。
就算她真的是一隻小狐狸,可她並沒有做什麼讓他不喜之事,反而是處處討好於他。外人的針對不過是因著他的寵愛罷了。
說到底,她不過十四。
景帝也並非完全的無心無情,在可能的情況下,他是願意對一個愛自己死心塌地的人付出一絲的溫情的。
景帝其實今日很忙,可是抽出一點時間探望小月兒,他自認為還是有的。
“你家主子身子如何了?”
錦心跟在景帝身後,恭敬道:“主子身子虛弱,一早起來便是發呆,之後就要見皇上,太醫還並未來看。”
景帝擰眉不喜:“你家主子身子不好,不趕緊讓太醫看過,你們究竟是怎麼做奴婢的。”
話音很冷。錦心心裡一哆嗦,連忙道:“昨日萬太醫說過,主子落水寒氣入體,如若今日醒來,按時吃藥便好,沒有反覆發熱便是問題不大。主子自幼便有些諱疾忌醫,扯著我們不許太醫過來呢。”
景帝哼了一聲:“朕看,這丫頭是存了心讓朕心疼,別說那些有的沒的,這事兒上也萬不可聽你家主子的,趕緊給朕宣太醫。如若淳貴儀有了差池,慎刑司便是你們的下場。”
慎刑司,生不如死。
錦心又一哆嗦,連忙應是。
“每日的看醫書,也沒看她看出個所以然。”景帝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