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手藝是和誰學的?”
“稟主子,奴婢進宮前是酒樓的大廚。”
此話一出,臘月並沒有什麼驚訝,反而是錦心,吃驚的多看了一眼,不過饒是如此,面兒上也沒有表現的太過。
“富貴樓的大廚,手藝就是好。”臘月接了一句。淺笑。
而此時巧寧也並無什麼驚訝:“掌櫃的差我給您請安。”
拿起帕子掩嘴咯咯的笑:“舅舅可好?”
“一切都好。掌櫃的吩咐奴婢將這個交給主子。”
巧寧將頭上別的一枚髮釵拿下,擰開,取出幾張細薄的紙。復爾又將髮釵插回自己頭上。
錦心接過之後遞給臘月,竟是銀票。
“他就沒什麼與我說的?”臘月笑問。
巧寧道:“掌櫃的說,沈公子和沈二小姐那裡他會留心,在宮裡處處小心。有事可以差奴婢去做。”
臘月點頭,這倒是她舅舅的習慣,寫信總是不安全的,如果不是極為信任,他也不會安排巧寧進宮,而有什麼比口述更安全的呢。
況且她知道,如果說這宮裡除了錦心之外最可以讓她放心的,那就是這個巧寧。
這個時候錦心才明白,原來主子是洞悉了這個巧寧的身份。不過她也有些不解,主子怎麼就能判斷出巧寧的身份呢。
“告訴舅舅,我不需要銀票,讓他以後不用給我送了,在這宮裡,需要什麼,我自會找我的男人拿。只有其他的事兒,我不會客氣的。”
臘月正色道。
“是。”
又想了一下,巧寧開口:“主子這命久治不愈,怕不是有人使壞,奴婢略通醫術。我幫您看看?”
臘月將胳膊伸了出來:“沒吃藥,怎麼會痊癒呢。”
巧寧連忙上前把脈,過了一會兒,眉頭緊擰。
“主子似染了風寒之症,縱有些好轉,但是卻也並未痊癒。您又不吃藥,這麼拖下去,對身子並不好。”語氣有些憂心。
她說的這些情況臘月自是知曉的。
“無妨事,左不過就是這一兩天的事兒了。”臘月一襲湛藍色的錦袍,臉色雖蒼白,但是笑容倒是精緻。
巧寧囁嚅了下嘴角,終是什麼都沒說。
事畢,她微微一福,轉身離開,走到門口倒是停住了腳步,終是忍不住:“如若兩天內皇上沒有發現此事,還請主子治療。此事不可再拖。”
雖然有些放肆,但是臘月並沒有惱,只溫和道:“下去吧。”
巧寧離開,錦心開口:“主子,這巧寧說的不無道理,咱們犯不著為了那個看不見的敵人傷了自個兒的身子。這次不行,下次還有機會,您又何必硬撐呢。”
她是關心臘月的身體的。
“我不會判斷錯。無事的。”揮了下手,臘月不願意多談,皇上不會沒有察覺的。她只需安心等待便好。
“主子。”錦心跺腳。
“如若明日皇上還沒有給您徹查此事。那就算您要置奴婢一個不敬之罪,奴婢也要給您去喚了巧寧醫治。”
臘月暗思一下:“把你那裡的芒果乾再給我拿點。”
錦心皺眉:“主子……”
“你不是不放心麼,既然這樣,那就提前讓皇上表個態。”
錦心不贊同:“奴婢覺得不妥,大家都知道您是奇花過敏,如若您這個時候起了疹子與那時相同,難免別人多想。而且本就病著,怎能病上加病,奴婢是怎麼都不同意的。”
“誰又能說,這湯藥有問題,我就不會起反應。我自己是可以將話圓過去的。”
“這事兒主子您願意也不行,奴婢不會把芒果乾給您。您萬不能拿自己的身子來圖謀。”錦心難得的硬氣。
見她鼓鼓的包子臉,臘月撲哧一下笑了出來:“好了好了,聽你的還不行嗎?看你,這臉都皺成什麼樣兒了。”
錦心年紀比臘月大,可是在內裡卻不是這樣的,臘月將錦心當做一個小姑娘,錦心也將臘月當成一個小姑娘。
“主子不管升的多高多快多受寵,都是奴婢看著長大的小姐。奴婢比您年長,從沈家出來的時候老夫人可是交代過奴婢了,萬事要多看著您,切不可讓您胡來。”
錦心一本正經。
臘月有些動容,點了點頭:“明日如果皇上還不查出太醫的問題,就給我去宣萬太醫吧。倒是不必找巧寧的。”
見臘月鬆口,錦心一陣驚喜,笑容滿面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