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又歡喜著。
明日便是除夕。在他們南沁國,除夕是有守歲的習慣的。守歲要從吃年夜飯開始,這頓飯自是要慢慢的吃,從掌燈時分至深夜。各宮妃嬪也是歡聚一堂,宮裡歌舞司也會安排極為上乘的舞蹈,來給大家解悶兒。
更有那大膽的妃嬪,會在宴會上表演些才藝,如此一來,也是風雅。
據說守歲的習俗,既有對如水逝去的歲月含惜別留戀之意,又有對來臨的新年寄以美好希望之意。
之前的時候德妃有過來詢問過,臘月是否需要表演才藝,臘月含笑拒絕,她並沒有那個興致。
而且這個時候太露鋒芒,未必是件好事。
除了這各宮的妃嬪,朝堂上的眾位大人也是要列席出席這辭舊迎新的宴會。只不過兩相也是相去甚遠。
臘月知道,這妃嬪本就與外臣離得遠,她父親官職又低,想見更是艱難。
不過饒是如此,她也並沒有向皇上提過什麼,臘月曉得,在景帝心裡是有一根線的,自己不能跨越這根線,不然那麼便是萬劫不復。
適當的撒嬌,笑鬧,賭氣都是可以的。但是,卻要有度。
想來,就連皇上身邊的來喜對她的得寵也是有著幾分懷疑的,不明白她怎地如此招皇上的喜歡,沒人曉得,在兩人私下之間,臘月是怎樣一副鮮活的面孔,她做的,不過是一個女子對自己的相公會做的一切。
但卻是皇上感受不到的。
“主子……”錦心手裡捧著幾身衣物進門。
“怎地了?”
錦心嘴角帶笑:“主子,這是製衣坊那邊送過來的幾套衣裙。前些日子給您量尺寸做的那幾身,您試試?不合適奴婢差她們加緊修改。”
臘月細細的翻開,一套鵝黃,一套玫紅,一套深藍還有一套絳紫。
按照宮規,臘月新年的新衣已經早都做好了,斷是不會等到這臘月二十九才送來。而這幾套,則是前幾天景帝在看她整理新衣之後的吩咐。
也正是因此,趕著急了些。
“奴婢瞅著,這做工倒是比前些日子按照慣例送過來的還好呢。”錦心感慨。
“這製衣坊縱然是會看誰受寵誰不受寵而決定做繡活兒的人選,可是終究要顧忌這份位的。我本就份位不高,前幾套也算是下了功夫了。而今日這幾套更好,無非是因為這是皇上金口玉言賞下來的,如今我受寵,又是皇上開口,她們還不可了心思的好好做。”
臘月並非抱怨,而是實事求是的將這些講給錦心聽,錦心雖然聰明,可是卻始終是個入宮不足半年的少女,很多事情要她想的面面俱到,自是不可能。
如今看來,這錦心已經很不錯了,她的適應程度遠遠超過了臘月的想象。
也正是因為有著錦心的幫襯,臘月才能更加無後顧之憂一些。
“奴婢曉得了,主子,咱們明晚穿哪一身?”
“這大冬天的,顏色和款式還不就是那麼幾款,想來也不會有什麼新意,不過我們也不能太慢待了這除夕。我想下。”
太后年紀大了,必然是會穿深色,她一定不能與太后撞色,還有德妃,齊昭儀,慧昭容。
又想了想,臘月開始笑,她怎麼就忘了,自己不是一個不知世事的小女孩兒麼。撞色又有什麼關係呢。只要她穿自己常穿的顏色,縱使是撞色,別人也不會覺得她怎麼樣。
纖纖玉指一指,臘月定了下來:“就那件玫紅的吧。”
死過的人可就是喜歡鮮亮兒呢。
臘月竟然是有些惡意的想著。
錦心提醒:“主子,您往日便是常穿此顏色的衣服,咱們穿這件,確實沒有多少新意的,這皇上?”
臘月搖頭微笑:“皇上今夜不會選任何人,穿什麼其實並沒有什麼分別。”
錦心不懂。
“別忘了,我們這裡的每一個人,都不是皇后。”
錦心一怔,隨即明白。
是啊,按照正常的情形,今日皇上是要和皇后在一起的。可是皇后不在了,而他們,他們每一個人都不是皇后。即便是德妃這樣的,也不過是四妃之一。
錦心咧嘴笑:“倒是沒有想到,大家想破了腦袋,就想著如何能夠爭得皇上的注意力,結果卻是敵不過慧賢皇后。”
傅瑾琇死後被封賜了慧賢二字。偏不想,這傅瑾瑤也被賜了一個惠字。
雖不同字,但是卻是同音。難怪他人浮想聯翩。
“皇上既然要扮得情深似海,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