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說邊嘆息。
臘月從他懷裡抬頭,笑:“不是老天憐惜我。”
“恩?”景帝看她。
張太醫為她號脈,發現她身子只是稍有寒涼,並不厲害。又有些納悶。
按照正常情況下,朱太醫那藥縱使藥量再輕,淳嬪也是喝了十天,如若不是別有隱情,就是淳嬪的身子比正常人好,當然,這也是很有可能的,畢竟年紀輕。
景帝為人多疑,怎麼會不猜疑。
“才不是什麼老天憐惜我,明明,明明是我自己救了自己。”說完,她有些心虛,又有些不好意思的低頭。
“究竟是怎麼回事?”景帝好奇的問,雖然看似好奇,但是心裡怎麼想就另說了。
臘月扯著自己的手指:“吶,吶,我說了你不準罵我。”
“不罵。”
“就是那個藥啊,太苦了,一天還要喝三遍,我怎麼受得了啊,於是我就趁沒人看見的時候將藥倒掉。”見他面色有變,臘月舉手做發誓狀。
“其實我也有喝的,我自然也想快些好,我每日都保證自己會喝一次。”
說完了偷瞄他,一副生怕被責罵的孩子模樣。
景帝怒極反笑:“你給朕說實話,你是不是每次都這樣?”
“哪有。”她扯著手指。
“說實話。”
“呃,呃,恩。”
“啪。”小屁股捱了一下。
臘月摸著自己的小屁股敢怒不敢言。
“這次你是陰差陽錯躲過了這害人的藥,朕就不多罰你,不然非要多多打你幾次屁股。病了不吃藥還想著偷偷倒掉。你還是個孩子麼?”景帝審視她,想看她有沒有說謊。
臘月嘟囔:“還不是我這個好習慣,不然我就要被人害了,如今你看,我都沒有什麼事兒?”
她還狡辯,看她如此,景帝嘆息,覺得自己剛才大概真的是有些想多了。
“你還有理了。以後朕會嚴把這一關的,不過你也要給朕好好吃藥,再讓朕知道你做這些小動作,看朕不揍你。”
她囁嚅了一下嘴角,不過終是什麼也沒說。
見她還有些不服氣的模樣,景帝再次感慨,自己剛才真的是想多了。怪不得,怪不得她脈象沒有什麼問題,原來,她根本就沒怎麼喝藥,一天三遍的量,她就喝了一頓,會中招才怪。
如若她各種狡辯,他還會懷疑一些,可見她有些心虛的說出了這一切,景帝終是放下心來。
“你身邊的這些宮女太監的就沒發現你的這個習慣?”
臘月得意的嘿嘿笑:“我又不傻,我自然是會把人支走的,不然就他們一定不會讓我如此。”
見她這個樣子,景帝扶額:“怎麼你還得意上了,那藥呢,你都倒哪兒了?”
“盆栽。”
景帝冷哼:“朕就說,那原本翠綠的盆栽如今怎麼蔫頭耷腦,葉子泛黃,原是你這丫頭搞的鬼。你身邊的人也是該好好敲打一下了,自己主子沒吃藥都將藥澆了盆栽,他們竟然一無所覺。”
臘月不依:“皇上,你怎麼總是說我啊。你看,我沒吃藥躲過一場禍事耶。難不成你還希望我中招麼。”
景帝無奈,摸著她的臉蛋兒,嘆息:“就說你是個小妞妞,你怎麼就什麼都不懂呢。這本就是兩回事好麼。”
“就是一回事兒。”
見她瞪眼,景帝遂決定放棄這個話題。
“好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這德妃也是個心狠的,將致人不孕的藥加入藥中,藥量極為輕微,外行根本看不出,而內行也要極為仔細才能察覺出來。而治療傷寒的藥物本身也經過翻炒,許多已經並無半點作用。這倒是個極好的主意,如果淳嬪能夠因著傷寒而去,自然是極好的。可是如果僥倖好了起來,那麼這致人不孕的藥也會絕了她以後的念想。
計策不可謂不毒。
如果不是他令來喜徹查,淳嬪就要毀掉了。看著眼前單純的女孩兒,景帝眼神暗了暗,最起碼,
現在她還是極討他的喜歡的。
自己的東西,除了他自己,別人誰也沒有權利毀掉。
兩個人溫情的躺在一起,而此時的臘月想的更多。
她早就發現了這一切,當初師傅送她的髮釵果然是極品。
第一天她就發現了問題,可是有些話不該她說,她就要等,等皇上自己起疑,自己調查。
這宮裡的人就那麼多,能夠買通太醫的就更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