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身在宣明殿的景帝知道了她的話,過了許久,終是笑了起來。
這小丫頭,倒是在試探他呢!
“來福,那宮女可曾交代?”
“回主子,已然交代,正是方小主指使她如此。”
這方小主,指的便是方慈。
這方慈剛是好了幾日,竟有故態復萌。
景帝面色不豫,當初沒有直接將她處理掉,她竟是以為,還有機會東山再起?
如若沒有愛上臘月,他確實喜歡機靈,算計多的猶如小狐狸一般的女子。
可雖然喜歡這樣的女子,卻又不喜歡她們害人,當時想來,不過是庸人自擾。自相矛盾。
唯今日他才明白,原來,真的有這樣的女子,那便是他的小月兒。
這方慈,雖是有著一分的算計,不過細細品味,倒是隻有惡毒和愚蠢可言。
“她又是受了何人攛掇?”
“如今並未查出,倒是那小宮女,竟也不是個簡單的。據她所言,方小主雖交代於她,但她並未真的想著害人,不過是故意做出那些行為,露點破綻,等著沈貴妃召見她,到時候在表演一番,自可上位與沈貴妃面前。照她所言,明眼人自可看出,沈貴妃可比方小主更加受寵。跟著她,也更有前途。”
景帝怒極反笑:“竟是這麼個算計,往日裡朕便是知曉,這後宮算計頗多,可如今看來,這後宮果並無單純之人。一個小小的宮女都想著能夠算計貴妃,當真是以為所有事情便可隨他們所願?月兒擔憂的沒有錯,這些人,真該好好處理一番了。”
來福站在一旁,等待景帝的吩咐。
“
朕明日便是再也不想看見方慈了,將她處理了吧。既然她那麼喜歡算計,就讓她去地下找齊妃德妃她們算計個夠吧。”
份位高那些不便隨意處置,一個方慈,又有什麼要緊,景帝甚至連理由都不必找,便可將她處置了。
方慈在宮裡的時間也不過一年,可終究是因著自己的愚鈍而迅速的消失於宮中,並未留下一絲的漣漪。
☆、 179
方慈於宮中消失;這宮裡的人怎會不知,可這事兒卻並沒有人提起。仿若這宮裡從來都沒有這個人。
這是自然;誰人都不是傻子;即便是傻子,也是長眼睛的。
沈貴妃的宮裡剛將一個小宮女送到了慎刑司,這方慈就消失不見,旁人那裡會不清楚其中的貓膩。
如此一來;後宮眾人倒是更加老實許多,在暗地裡也隱隱有些流言;便是說;這宮裡;只有順了沈貴妃的心意才能安安穩穩的,否則,怕是要一輩子孤寂的老死於宮中了。
臘月自是聽聞了這個訊息,並沒有客氣,將瞎傳謠言的宮女一番處置,旁人見沈貴妃如今越發的無所顧忌,更是夾著尾巴做人。
自然,也有那等著看她下場的。自古以來,但凡如此張揚跋扈了,哪有一個有了好下場。
那賢妃如此,德妃如此,今日的沈貴妃,也未必不會如此。
而臘月又何嘗不知道這一點,雖看似越發的張揚跋扈,但是她卻明白,自己還是極有分寸的。
如今這般,皇上不會惱怒。
或者說,皇上更喜歡看她張揚跋扈些,往日裡兩人的談話便是能看出個一二。
臘月甚至不曉得景帝是如何告訴的太后,以至於太后都不曾過問這些。
這個時候臘月是越發的相信,太后似乎是不好了,估計撐不太久,她近來氣色極好,精神頭也好了許多,可臘月偏是覺得心驚,這般的情形,不更似迴光返照麼!
每日都要過去與太后請安,甚至將三個孩子抱過去,太后極為高興,往往會逗弄三個孩子許久。
今日便是如此,又與三個孩子玩兒了一會兒,太后樣子極為睏乏。臘月忙是伺候她躺好,準備離開。
“月兒?”太后看她身影,唸到。
“太后娘娘可有何事?”臘月將被角曳好,坐在床邊。
“哀家……是不是快不行了?”她的語氣裡沒有一絲的惆悵,仿若是早已知曉事情必然如此。
臘月微笑回道:“太后說什麼呢,您會長命百歲的。您還要看著他們幾個孩子長大啊!”
太后細細端詳臘月,許久,也是微笑,然笑容卻有一絲的飄忽:“你不必瞞哀家,哀家明白,我必然是要死了。如若不是這般,他如何能來看我。澈兒冽兒如何能和好。”
臘月不敢細細分辨話裡含義,勸慰道:“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