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一聽,連忙從景帝身上起來。
景帝拍了一下她的臀部:“好了,朕與六王爺還有事商議,你且先回宮吧。”
臘月點頭。
出門的時候在門口碰到了六王爺,六王爺忙是請安:“臣弟見過皇嫂。”
臘月臉上掛著淺笑:“快進去吧。皇上正在等你。”
說罷便是告辭,六王爺看了一眼她的背影,大踏步進入宣明殿。
“微臣叩見吾皇萬歲,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
景帝看著六王爺,猜測他此次入宮的緣由。
“六王爺會在這個時候進宮,倒是奇怪。”這言語間並不含諷刺,只是單純的好奇。
“臣弟查到一些關於月傾城的事兒。想與皇上交流一下。我們兩方都在調查,互換訊息,才能更有利於調查。”
太后不在了,六王爺更是將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嶽傾城之死這件事兒上。
景帝眯了眯眼,他其實委實不明白,嚴冽為什麼那麼迷戀嶽傾城,迷戀到無法自拔,愛一個比自己大七歲的女子,那真的是愛情麼?
在他看來,那不過是一種變相的迷戀罷了。
真是因為母后的放任,他渴望母愛,才會對嶽傾城有極度的好感。
先前為了月兒,他也贊成這次調查的。但現在卻不然。
“朕這邊的線索並不多。只是知道,嶽傾城曾經跟已故的國師學過一段時間。”
雖然線索不多,但是單就這一點,就已經是旁人想都想不到的秘辛了。如若不是景帝,想來旁人是難以查到這一點的。
果然嚴冽並不知曉,他驚訝的看景帝。
“她竟然跟國師學過?”
說起這個國師,在南沁也算是一個奇人。
他不過活了二十五年,可是他卻在先皇在位時做了十年的國師。
景帝記得那個男子,除了幾個特定的人,他從不與旁人講話。也正是因為他對先皇說,自己是所有皇子中最有慧根的人。
景帝說不好先皇對他的喜愛和培養是不是因為這些話。
可是他卻清楚記得,他所預言之事,十有□都是真的。
他們南沁並不是每朝每代都有國師。
這樣的奇人也不過是許久才會出現一個。父皇有幸,遇到一位,將南沁發揚的更為壯大。
他雖沒有,卻也不敢放鬆。他自認為,不會將所有的一切都寄託在所謂“國師”身上,可是對國師,也是敬重的。
六王爺吃驚於嶽傾城曾經跟國師學過,又想到自己這邊查到的,開口:“經過調查,我越發的覺得,嶽傾城是知道自己會死的。她在沈家,不光是做了託孤、為沈臘月的父親找小妾、甚至還在妯娌間做了許多的安排。皇上大概想不到,這二房三房,竟是都被安插了大房的人。”
“那你有懷疑的人?”景帝問道。
六王爺搖頭:“其實原本我最懷疑的是沈家老大,也就是皇后娘娘的父親,可是這細細查探起來,卻又覺得可能性極低。自然,也不可能是國師。國師已經死了很多年,當年國師死的時候,嶽傾城還沒有出嫁,所以這件事兒也一定與國師無關。”
景帝認真看他:“可是,國師可以預言。他說的話,許多都是極有智慧的。”
六王爺一怔,想了下:“對,國師可以預言。國師可以預言,可國師預言了什麼?她的死訊?既然知道自己會死,為什麼她要嫁過去?為什麼不想辦法?”
景帝中指敲擊著桌面,許久,皺眉:“其實,不會是國師預言的。你不要忘記,國師曾經說過什麼。雖然那個時候年紀小,但是朕卻印象深刻。”
“除了風調雨順、國泰民安的民生問題,旁的,決計不可能多言一句。”
兩人同時想起這句話。
“嶽傾城只學了不足一年,卻是不曉得能夠學到國師幾分。”
“可如若她極端的聰慧,不足一年,說不定也能學到許多。別忘了,國師當時便是預言了自己的死。”
兩人一時陷入沉默,不過六王爺並沒有沉默多久。
“不管她是怎麼死的,是預感到自己大限將至,還是其他原因,我都要追查下去。微臣告辭。”
六王爺轉身便是要離開。
景帝卻喚住了他:“嚴冽。”
六王爺回頭看景帝,不曉得他想說什麼。
“那日,為什麼在朝堂上贊同朕的封后旨意?”景帝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