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一將功成萬骨枯

趙一鳴莞爾一笑，明白了老大的心思，這一段時間他也基本瞭解了秋雨的為人和個人行事習慣。

“老大，作為一名黑幫的掌舵人，我覺得你做的已經很好，到現在為止可以算是我所遇見的幫會老大中最年輕、最出色的。無論是果斷的決定，還是對手下兄弟的義氣，都無可挑剔。常言道‘一將功成萬骨枯’，歷朝歷代的功臣良將哪一個不是千萬人生命的付出所最後產生的。遠的不說，就說抗日戰爭和解放戰爭，最後建國的時候封作將軍的不過是一千多人，可是每一個將軍走過的路不是充斥著鮮血與生命，是千萬人的犧牲才造就了一個將軍。但是，正是有了這些將軍，才能夠帶領軍隊打贏戰爭，將死傷的人數降到最低，完成最終的目標，救人民於水火。正所謂‘千軍易得，一將難求。’，歷史造就了他們，同樣歷史也需要他們。”

頓了頓，看到秋雨全神貫注地聽著，趙一鳴接著道：“目前中國大陸的黑道情況就像解放前的中國一樣，混亂而又缺乏秩序，早晚會出現大的亂子。飛天會就是改變這一切的主要力量，儘管現在還很弱小，但是我可以斷言在這個過程當中肯定是一支不可忽視的力量，而你就是領導這支隊伍的人，那個帶領千軍萬馬掃平一切牛鬼蛇神的人。目前黑道的社會形態需要人來改變，也可以成就某些人的成功，至於那個人包不包括你，只能看你的自己的表現。楊佔奎領導飛天會這麼多年早已經心無大志，自然不會因為四處發展而有弟兄犧牲。如果你想和他一樣，沒有人會攔你，不過那樣你終將會被淘汰，‘四君子’也只能承認自己的眼力有問題，另保他人。一些弟兄的犧牲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你這位老大心恢意懶，那可就意味著飛天會再無生機。你打算做哪一種？”趙一鳴說完看著秋雨，靜等他的回答。

“唉！你明知道我的答案是什麼，還非要問出來，現在的我還有選擇嗎？我也就是對這些朝夕相處的弟兄突然離去心有悲傷，發洩一下自己的情緒。哼！也許有一天我真的能夠做到像你所說的對一些小事不必太掛懷，恐怕也就是成為一代梟雄的時候。但願我能做到，不會令大家失望。”秋雨突然改變了語氣，他自然也明白趙一鳴的意思，無非是激勵他不要為了一些必然會發生的事情而苦惱。

趙一鳴看了看秋雨，對他的話似乎比較滿意地點了點頭，不再言語。可是他哪裡想得到此時秋雨的心裡正在叫著苦，想做到這一點太難了。梟雄並不是人人做得地，秋雨從小就不是一個心腸狠辣的人，連別人家殺雞都不敢看，現在能做到殺人都不眨眼已經是他心中野性被激發到了極點的邊緣。

一路行進的很快，與張銘心分別後就越過了國境線。國內的邊防相對來講要嚴格得多，雖然不會像那邊有各種各樣的危險發生，但是一旦被邊防軍發現也是不小的麻煩，所以大家行軍極快，也很有秩序地沒有人大聲講話。音歆和青青有六子帶人照顧，雖然路途難行，明明已經處於體力透支的狀態，卻都咬牙堅持著，沒有叫一聲苦。二女的表現頗令秋雨驚訝，很難想象這兩個看似很是柔弱的小姑娘竟然也有著驚人的韌勁和不服輸的性格，使得秋雨對這二人的看法又有了大大地改觀。黃河雖然看似瘦弱，精神倒是很足，體力也不錯，還能時不時地幫忙照顧兩位姐姐，他可是一直把青青也當作親姐姐一樣看待。

盧亞東在整個的行進過程中都保持著沉默，從秋雨對他的觀察來看，越是接近昆明，盧亞東越是一言不發。很顯然，已經透過飛天會眾人之口得知野狼幫目前狀況的他內心世界在掙扎，經歷了幾個月非人生活的盧亞東本來就已經把生死看得比較透徹，加上目前野狼幫的狀態，幾乎是老大一出事，手下的弟兄就開始鬧分裂，爭權奪勢，盧亞東的心有些涼了，想要重新振作精神繼續征戰黑道不太容易。

看到這些，秋雨也很無奈，激勵的話誰都會說，但是未必有用。盧亞東如果自己無法掙脫出來，必然會永遠地沉淪下去。

數日後，這一行二十餘人到了離昆明尚有大半日路程的一處小鎮，住進了一家賓館。

秋雨沒有著急於回到昆明，雖然聯絡過武威，對昆明目前的狀況有所瞭解，但是電話中說的並不詳細，還要進一步瞭解清楚，後續應該如何處理野狼幫的事也是個大問題。

兩日後，先走一步秘密潛回去報告情況的兄弟回來，詳細地瞭解了一下昆明的局勢。野狼幫反叛曾長武得到了飛天會支援肖新波的訊息，立即雙股其下，一邊委派石龍阻擊秋雨等人防止盧亞東被救出，另一邊開始加緊了對肖新波的攻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