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老大燒烤

“那些是你的手下？你也是黑社會的？”見人都走了，渡邊澤一問秋雨。

“算是吧？”秋雨笑著回答。

“你一個黑社會老大就在這裡吃燒烤？”

“怎麼？不應該嗎？對了，聽說在日本黑社會是合法的，你一定是見過不少吧？我只聽說過山口組，好像很厲害，很多人都怕他們。”秋雨突然反問。

“日本其他幫會我不清楚，但是山口組的老大可從來不會出現在路邊這樣的小吃旁。”渡邊澤一肯定地說。

“你怎麼知道？你認識他們？”秋雨發現渡邊澤一口氣不對。

“實不相瞞，山口組的老大是我父親。”遲疑了一下，渡邊澤一回答道。

“哦！”秋雨大吃一驚，絕對是他這一輩子最大的驚訝。天風等人也無不是瞪大了眼看著渡邊澤一，嘴張得能塞進去兩個包子。山口組對普通中國人來講只是電影裡見到過的樣子，神秘、兇狠，幾乎世界上任何一個黑幫都不敢輕易招惹他們。而眼前這個貌不出眾的年輕人竟然是山口組老大的兒子，大概相當於中國黑道的‘太子‘一類的角色吧。

“那你在山口組中的地位豈不是十分高？”秋雨並沒有直接問他來中國幹什麼，是不是有其他的意圖。儘管秋雨很想問，但也知道那肯定問不出結果。

“不是的。請原諒我開始時沒有坦言。其實我只是個私生子，母親是中國人，家族中的人無法接納我，從小我就和母親在家族外過著不穩定的生活。儘管父親很照顧我們，但是我和母親依然受人歧視，我在山口組裡沒有任何地位，甚至於其他的幾個哥哥千方百計將我踢出了山口組。於是我來到中國留學，實際是為了散心，遠離那個令我討厭的地方。這是我在中國第一次透露我的身世，我感到很輕鬆，謝謝你！”渡邊澤一一口氣說了很多，彷彿也有一種解脫感。

“不好意思，讓你想起不愉快的事。”秋雨覺得渡邊澤一沒有說謊，那種解脫感不是裝出來的，秋雨自問有這幾年的經歷，在看人方面還是有一些把握的。

“沒什麼。我就快回國了。能在這裡見到你這樣的人傑我很高心，能同你訴說心中的苦悶，我很感謝。”渡邊澤一說完又起身鞠了一躬。

不管日本人好與壞，他們確實很注重禮貌。即使是到妓院嫖妓，對妓女也是很有禮貌。

秋雨可受不了這許多的禮節，連忙說：“別這樣，我受你不了。咱們現在是朋友啦，也許以後會成為兄弟，咱們在一起就別客氣了。”

“好的！我明白秋先生的意思。”

“叫我秋雨就可了。對了，你剛才說我是人傑，未免把我捧得太高了，以後我們兄弟說話不要這麼客氣，感覺很假的。”

“不！那不是客氣，那是我的心裡話。”渡邊澤一正色道。

秋雨看出他沒有開玩笑。

“為什麼？你是怎麼判斷地？”

“是我小時候聽我父親講的。日本有三千多個黑社會團體，但是其中最大的只有三家：山口組、住吉會、稻川會。是真正真正組織嚴格的社團，而且經歷了這麼多年的發展，他們已經不再從事那些違法的、暴力的活動，至少表面上是這樣的。只有那些小社團才會不斷地打打殺殺，興起與覆滅，都是很快的事，很少有壯大起來的，也許今天剛剛成立，明天就被人家滅了。我父親認為，他們是沒有理想，缺少嚴格組織和紀律，被普通市民所唾棄，最後才會生命短暫。”渡邊澤一緩了口氣繼續道：“我看秋兄你不騷擾市民，對手下不護短，紀律嚴格，而且平易近人，已經具備了向更高層次發展的各種條件，以後若是有良好的機會和適當的策略，肯定會成為一方霸主，前途不可限量。”

“渡邊兄不要給我戴高帽了，我現在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飛天會中一員，佔據僅僅將近一個區的地盤，連老大位置都是和別人共坐的，哪裡談得上前途無限。我想問一下，難道山口組這樣的大幫會真的不做違法犯罪的事了？”秋雨有點兒懷疑渡邊澤一的話。

渡邊澤一也不再爭辯，回答道：“我知道中國大陸或者香港的一些電影中把山口組描寫得很神秘、很厲害。其實那是以前山口組處於發展期時經常做的事，現在他們都經營著自己的公司，表面看都是普通的商人或者白領，從事正當的行業。至於暗地裡是否還在做見不得人的勾當，我沒有見過，不能隨便亂說。但是即使他們如此，在日本也沒人敢招惹他們，依然是恐怖的存在。”

“真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小弟收穫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