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刑部尚書,說這種話是在敷衍我嗎?”司馬承禎眉腳一挑,冷冷的問。
鶇人無奈的搖搖頭,一副妥協了的樣子,伸手一掏,然後只聽一陣嘩啦啦的響聲,一串銅製的鑰匙就被甩在了桌子上。“皇上本來是很看重他的,但是現在發生了這種事……都已經是被去勢了的人,還這樣六根不淨。”說著瞟了一眼司馬承禎,對方的陰沉的就像這屋裡的陰暗,他轉了轉眼珠,又繼續道,“只能說他找到了個好靠山,那個人現在還在得寵,我們也不好太為難。更何況皇上自己都不想深究此事,明明是足夠凌遲的重罪,最後也落個斬首便可,我們自然也就能偷閒就偷閒了。”鶇人說著陰沉沉的笑了笑。
司馬承禎狐狸眼一眯,死死地盯著鶇人,“那個人?你們怎麼知道的?”司馬承禎有些驚訝,為什麼鶇人會知道賀蘭和薪之間的關係。
鶇人擺擺手,笑道:“司馬大人別激動嘛,這些事是從八重將軍那裡接手的時候聽說的,後來賀蘭也承認了他和那個人熟稔。”
司馬皺了皺眉,但是表現出暫時相信了他的話。
“你還是快去看看他吧,”鶇人用下巴指了指桌案上的鑰匙,陰陽怪氣的說,“去送他最後一程。”
司馬承禎怔了怔,握著酒壺的手使勁攥了一下,一把抄起鑰匙就要走,鶇人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提醒道:“你應該慶幸,他還有人樣,不過可別心疼,我們做的也都是例行公事。”
司馬承禎回頭看了他一眼,厭惡的甩下一句話,就匆匆的離開了。
“你現在的表情,真讓人覺得噁心!”
行走在陰暗的刑牢之間,司馬承禎臉上的陰雲愈加的濃烈。四處瀰漫著難聞的氣息,流血的傷口,潰爛的傷口,腐壞的傷口,呻吟都無法呻吟的悶哼,嚎啕都無法嚎啕的低泣,崩潰都無法崩潰的呆滯。司馬承禎腳踩在牢房間的過道上,因為陰暗潮溼,也許還混雜著不知多少年積攢下來的血液,粘粘的,令人作嘔。
終於找到了賀蘭所在的牢房,站在門外向裡面一瞥,司馬承禎就已經倒吸了一口氣。確實如鶇人所說的,尚有人樣,但是人如果以這種模樣生存,是不是與死無異呢。幾乎是半裸的白皙的身體已經血跡斑斑,完全看不出來究竟是哪裡的傷口,最讓自己心痛的還是刺穿兩邊鎖骨的鐵鉤,延長出去的鏈子釘在了牆上,同樣一動就會嘩啦啦響的還有手銬和腳鐐。這個樣子做,完全是為了防止犯人逃跑,只要鎖骨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