蛛絲馬跡。我查出來幾本,不是介紹昆蟲就是破析犯罪現場,霍老爺子總不至於讓我去殺人,沒準有另外內容的書。”
青詞想了想:“我小時候貌似看過一本書,記不清是不是叫做這個名字,那本書放在父親的書櫃裡。當初不怎麼懂,後來想想,其實講的是商戰,敏銳捕捉生意場上的風雲變幻,任何的風吹草動都得看真切,牽一髮而動全身。”
商戰?
林宿微微地點了點頭,莫非霍老爺子在提醒他,他此刻的處事方式太過簡單莽撞?心裡藏不住丁點事,有絲毫想法立刻表現得非常明顯。
身處在這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之中,四周遍及歷經風雨的老練對手,而他卻連爭鬥的基本規則都還沒學會。
他瞅了瞅自己剛才搜尋出來的訊息,排在前面的一本蛛絲馬跡談到了完美謀殺。所謂完美謀殺,不是你做了這件事,但別人找不到你做這事的證據,而是,所有人根本不會懷疑這件事是你做的。
順利的收回曦錦,讓吳衡和許家買單,這已經不容易。他是否還能再往前一步,讓吳衡和許家覺察不到這事由他策劃,如果成功了,霍老爺子對他的看法興許會有所改觀,一旦失敗,勢必弄巧成拙,使得收回曦錦愈發困難。
以他目前的能力,他十分擔憂,自己能否辦得到。
不管怎樣,他確實該如霍老爺子所說,收起自己的心浮氣躁。必須先沉下心來,才能認真為曦錦的迴歸做詳細的規劃,將或許會面臨的問題儘可能的多考慮,制訂詳盡的應對方案,那麼在遇到變故時,他才不至於手忙腳亂。
一開始就以完美謀殺的方式進行全方位考慮,再是爛到底興許也能剩幾成保底。
他不指望收回曦錦如同人魚演出一樣,所有事均能化險為夷,但至少,要努力一搏。
林宿思索小會兒,給賀伯打了電話。他首先表示了深深的歉意,新玩具的外觀做了調整,玩具製作面臨改動。隨後,他把與王雨晴夫婦商量的修改版本發給賀伯。
太陽神改動的地方不少,尤其穿著方面存在諸多變化,西方元素降低了,東方元素增強了,細節部分更是大力強化東方色彩,面部道具的製作糅合了四季其餘植物的微小特徵,季節更加分明。
賀伯耐心地聽林宿說完,他研究了一番林宿新發過來的修改稿,他徐徐說道:“少爺,修改並不是難事,無論多麼詳細的設計總會遇到臨時的改動和調整,有修改,說明在完善,這是好事。這陣子,林家發生這麼多事,你願意對我說一聲辛苦了,抱歉還要麻煩我繼續修改,其實我十分欣慰。我一把老骨頭了,離開玩具店,一個人估計哪兒也去不了。少爺,多給自己一點兒信心,大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新玩具我一定會按時交到你手中。”
“賀伯,謝謝你。”林宿說道。
賀伯緩了緩,說道:“能意識到自己錯了,想要重新站起來,這個時候還不晚。”
結束通話,林宿的心情難以平靜。
林老爺子的事業雖不及霍老爺子那麼強盛,但是林老爺子為人處事的能力絕對不容小覷,他能夠讓跟著他的那些人一直死心塌地為他工作,即使他不在了,仍舊在竭力扶持他這個不爭氣的小孫子。
可惜,他沒有跟隨林老爺子學習的機會。
他從小看到的僅是母親被人欺負,全無反抗之力,死守著一個心不在她身上的男人,這是張昕的可悲,也是尚雨澤的可悲。
林宿望著自己的手,然後微微合攏。
他猶記得自己小時候,蕭心蘭帶著兒子尚楓找上門來,年幼的尚雨澤和年幼的青詞一樣,出手打了辱罵自己母親的人。可是,換來的結果卻截然不同。
尚雨澤一拳把尚楓打哭了,眼底的怒氣令蕭心蘭當場怔住,尚雨澤厭惡的將蕭心蘭撞倒在地,護在自己母親跟前。
那一刻,蕭心蘭對年幼的尚雨澤露出莫名的畏懼。
然而,阻攔這一切的人是張昕,張昕拉住了兒子的胳膊,告訴他絕對不可以打人。她的阻擾換來的結果是,尚雨澤和母親被對方母子狠狠地打了一頓,連本帶息的全打了回來。
尚雨澤被母親緊緊抱住,除了捱打,他什麼也做不了。
母親不停對他說,要忍耐,只要忍耐就好了,忍耐會讓所有事都過去。
但是,忍耐並沒有讓一切好轉,對方一次又一次找上門來,一次又一次將他們母子踩在腳下。終於有一天,尚雨澤握緊的拳頭鬆開了,再也揮動不了。
直到今時今日,他才明白,那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