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8部分

嚨裡,竟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他呆滯地望著樸燦烈,可他怎麼也無法外樸燦烈的眼睛裡找不出原來溫暖寵溺。

他試探性地開了口,卻發現無話可說,只能輕輕地喚他的名字:“燦……烈……”

樸燦烈居高臨下地瞥了瞥卞伯賢,就拖著他的“大尾巴”浩浩蕩蕩地走遠。他自始至終都沒有張嘴,漠視了卞伯賢的存在。

他好像把六年前的一切都抹殺在了記憶裡,連同那個笑起來傻里傻氣的溫暖樸燦烈一起殺死了。

CL公司的員工總是頻繁地更換,那些能夠長時間幹下去的老員工活得也是步步為營,小心翼翼。也只有他們才知道六年前發生了什麼。但他們從不多話,亂嚼舌根。

六年前那一場聲勢浩大的糾葛,就此變成了躲在灰塵下的舊賬本。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地被永遠的封存起來。

對於卞伯賢來說,那件事卻抹不掉。他像是一座雕像般一動不動地佇立在原地,看著樸燦烈挺拔的背影消失在電梯門裡。

他沒有回頭。

卞伯賢的鼻尖和眼眶開始發酸。

沒錯,他想哭。

十多年來,他頭一次想哭。

那場滅門的浩劫已經將他所有的眼淚和怯懦收走,註定了他將要摒棄良知,成為一部復仇的機器。

可如今他居然為了一個人,輕易地有了想要哭泣的感覺。

“卞副總,樸總要我下來叫您上去開會。”

“……好,我馬上來。”

初夏悶熱的風捲著潮溼的雨氣撲向V城的每一個角落,掀起女人的裙角,吹亂男人的髮型。

一切都定格在了卞伯賢話音剛落的那一刻,不過僅僅一秒。所有的事又一次開始原速執行,喧嚷嘈雜。

就像六年前,卞伯賢和鹿晗告了別之後就立刻滿城搜尋樸燦烈。他一個人開著車,在V城一圈又一圈地打轉,直到汽車沒了油,天也亮了。

他鬼使神差地來到樸燦烈住的那間公寓裡,把所有的窗簾緊緊拉上,不讓一絲燈光透進來。

他脫了鞋,裹緊床上的被子裡。不是任何昂貴的奢侈品牌,卻帶著樸燦烈身上特殊又說不上來是什麼的香味。

卞伯賢縮在被子裡,他用力地抱著自己,幻想著樸燦烈還在自己身邊。

他沉沉地睡著,夢裡面是樸燦烈和他一起躺在狹小的單人床上,甜蜜地黏在一起說悄悄話。

他放肆地抱著樸燦烈的腰,頭輕靠在樸燦烈緊實的肚子上。樸燦烈的手輕輕撥弄著他的頭髮,笑嘻嘻地和他講學校裡的趣聞。

卞伯賢一抬頭就會撞進樸燦烈含笑的眸子裡,他聽不清他到底在講些什麼,只能看見他清雋的臉龐上青淺的鬍渣。

畫面切換,是樸燦烈抱著吉他坐在地毯上,手指撥動琴絃,低沉的嗓音低低地哼唱出他們最喜歡的樸實旋律。

他一夢就夢了三天,醒過來的時候才發現所有的幸福都是一個虛無縹緲的夢。

他們曾經把短短的兩個月過得就像兩百年一般幸福美妙,不真實的真實感就像是一場夢。

“叮——”

電梯到達了某一個樓層,門開啟,進來兩三個拿著檔案低頭不語的人。他們灰白色的穿著頓時喚醒了淪喪在回憶裡的卞伯賢。

電梯門再次轟然關閉,卞伯賢看著電梯牆壁上自己的模樣。黑色的眼線暈開眉眼的寂寞,隱隱包裹住時過境遷的蒼涼。

卞伯賢不再期待電梯門開啟,他甚至悲觀地祈禱,就讓這趟電梯墜毀吧。

而電梯就默默地開啟了。

……

城市的另一邊,金鐘仁開著金茂華新配給他的奧迪A8L老神在在地在郊區的老公路上顛簸。

“金鐘仁,你他媽會不會開車,大爺都快吐了。”吳世勳趴在車窗上,一邊乾嘔一邊抱怨金鐘仁。

“我已經開得很慢了,沒事,再忍忍就到蘇珊家了。”金鐘仁伸手摸了摸吳世勳的背,替他順氣。

“不行,你放我下來,我忍不住了。”吳世勳什麼都好,唯一的缺點就是暈車。吳家的加長林肯還好,只是簡單的頭暈。

“好好好,你慢點。”金鐘仁忙踩下剎車,拉開車門去陪已經撲在路邊狂吐的吳世勳。

金鐘仁拿了紙巾遞過來,吳世勳抓了紙巾擦了擦嘴,虛脫地蹲在那裡。荒蕪的公路上,瞬間安靜了。

“鍾仁,我不想去蘇珊家了。”吳世勳抬起頭,虛弱無力地說,“我有點怕吳凡哥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