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名斷了一條右臂的修仙者用左臂撈起一名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約有十五六歲的少年,將他的胳膊架在脖子上送到包穀旁邊。
包穀旁邊的砍幫內堂弟子很有眼力地接下那少年,扶到鋪好的妖獸皮上,喂下療傷藥和靈酒。
砍幫分堂的大門開啟。
有砍幫的醫官出來為重傷者診治。
砍幫內堂弟子分作兩批,一批,清理砍幫外的屍體;一批救治傷者。
有砍幫內堂弟子把成箱的療傷丹藥、靈酒搬出來,堆在砍幫廣場上,再派了一隊精銳護衛看守。堆得比二層樓還高的丹藥、靈酒讓許多惶恐不安的傷者變得踏實,眼中的惶恐不安少了許多,能夠動彈的自發行動起來把那些傷重垂死的搬到鋪好的妖獸皮上交給砍幫的人救治。
這些年玄天門積攢頗豐,紫天君拿出來救人的丹藥比砍幫拿出來的還多。他不僅派出一百名玄天門弟子在玄天廣場上救人,更安排了門下弟子去蒼都城四處施救,如果遇到重傷的便抬回砍幫分堂外。
玉宓把自己打潛龍淵的時候收集到的妖獸肉搬出來,架上大鼎放進靈藥開煮。
雖然這些妖獸死去多時,流失了不少生命精華和靈力,可這些都是化形期的妖獸,對於築基期、金丹期的修仙者來說,那是不可多得,比起療傷藥還要好的大補之物,對恢復傷勢極有幫助。她安排玄天門弟子盛湯,給那些傷重的一人來一碗,至於那些傷勢略重沒有危及性命卻又沒有療傷藥可用的,亦可排隊自行取用。
玉宓盤膝坐在旁邊,親自盯著。有兩個修仙者明明身上沒有傷,卻糊得滿身是血裝作重傷的模樣跑過來想混幾碗湯,被玉宓拎出來豎起兩根旗杆把他倆掛在了上面,讓他倆不停地喊:“大鼎裡的靈藥肉湯是給受傷的人療傷用的,望自珍重,莫要貪多擅取,沒傷沒病的別來,千萬別和我一樣混水摸魚被逮了掛這裡丟人!火暴龍說了,再有來搗亂的,一刀一個,絕不含糊。”那兩人不想喊啊,不想丟人啊。玉宓給了他倆兩條路,一條,喊!一條,死!
有大量的靈藥、靈酒擺在這,有專人負責救治,再有大量的砍幫精銳護衛鎮守維持秩序,砍幫分堂外的救助行動變得有條不紊,但卻成了難民營。如此多傷重垂死的修仙者躺在這,那些還能動的倒不好意思和這些去了大半條命的人搶地盤,頂多就是有些傷勢過重又沒有療傷藥的來默默地取了丹藥或喝了靈藥肉湯便默默地離開了。
蒼都城的傷者太多,砍幫分堂外根本容不下那麼多的傷者,即使離開了不少,仍舊人滿為患,不得不再開闢另外的養傷地。
鉞國女皇司若親自下旨調派人手和療傷藥、劃出地方救治安頓傷者,同時派出大量的禁衛軍維持治安,總算把蒼都城的亂局控制住。
包穀剛把眼前的亂況控制住,便又砍幫弟子來報,說砍幫客棧又亂起來了。她頭疼地揉了揉額頭,問:“又怎麼了?”
那名砍幫內堂弟子抱拳道:“根據砍幫內堂規定,只招收金丹中後期以上修行境界的修仙者。有許多築基期和金初期境界的修仙者聚在砍幫客棧,說您親口向他們承諾過砍幫一直招人。”
包穀揮揮手,說道:“知道了!”她取出傳音玉符,聯絡王鼎。“砍幫召人,從現在起,根質、天資、修行境界不限,不過有一點,進入砍幫後,他們得幹活、必須遵守砍幫的安排。”
王鼎略帶困惑地問:“令主此舉?”
包穀說道:“如果不想死,我們就得和魃開打,你覺得這場仗要打多少年?”
王鼎說:“屬下不知道。”
包穀又說道:“許多城池都被滅了,許多藥園、藥田都被毀了,許多山川大地都化成了絕地,孫地龍的生意買賣想必也做不成了。砍幫現在有幾十萬大軍了吧?拿什麼來養?以前是靠孫地龍的經營買賣和發戰爭財,以後呢?魃禍肆掠,多一個人就多一分力量,能救多少人就救多少人,這不是出於憐憫,而是救我們自己。”
王鼎略作沉吟,應道:“蒼都城容不下這麼多人,屬下會想辦法安置。令主,蒼都城離荒古山脈太近,您早日離開為上。”
包穀說道:“蒼都城不能丟。”
王鼎聽得包穀的話不容人置疑,便沒再多說什麼。
雖然,湧進蒼都城裡的修仙者把蒼都城擠滿,將最寬闊的、可供八輛大車齊頭並進的大道擠得只容一輛車輛透過,小巷裡更是擠得人都落不了腳,可在蒼都城大量禁衛軍的眼皮子底下,倒也沒什麼人敢吃了熊心豹子膽趁亂搶劫、混水摸魚,忙碌了一夜的蒼都城總算歸於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