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給了店裡的一個夥計,等夏金桂的喜事辦完,夏太太也就讓那夥計來把寶蟾給娶走。當然寶蟾的婚事,是絕不會有夏金桂的婚事那麼隆重的。
可是,這樣的隆重一點意思都沒有,夏金桂坐在轎中,覺得十分氣悶,索性把蓋頭掀開,想掀起轎簾看看外面的景色,但才掀開一條縫,就被旁邊跟著轎子走的喜娘把轎簾給放下,隨之而來的還有喜娘的勸說:“新娘子,今兒你就忍一忍,等過了門,有的是讓你逛的機會。新郎官這麼疼你,你啊,一定會經常出門的。”
連出個門都要別人允許,那自己穿越而來到底有什麼意義?難道說是看看古代女人的悲慘命運,怎麼都無法掙脫,然後好讓自己反省?可自己向來都喜歡當代生活,絕沒有一絲一毫羨慕古代人民的意思。
想來想去,當初看紅樓夢的時候,也沒有對夏金桂有過什麼特殊感情,為什麼偏偏就穿成了她,既然她的命運已經改變了,那是不是也能把自己放回去,而不是繼續在這裡,做什麼孫大奶奶,好好地守規矩。
夏金桂還沒想完,轎子就已落地,喜娘已經掀起轎簾,見夏金桂的蓋頭放在一邊,夏金桂似乎在想事兒,喜娘不由愣了一下,畢竟不願意蓋蓋頭的新娘子也見過,但像夏金桂這樣到要下轎時候還沒把蓋頭蓋上的還是頭一回。
喜娘嘴裡的吉祥話都不曉得該不該說了,眾人見喜娘停在轎子跟前,孫大爺已經從喜娘身後探過頭來,見狀不由微笑,這倒是夏金桂的風格。
不過,不能讓喜娘和夏金桂這樣大眼瞪小眼地等下去,孫大爺輕咳一聲,對喜娘做個手勢,喜娘已經明白,把轎簾往身後一放,自己就進了轎內,拿起一邊的蓋頭給夏金桂蓋上。
夏金桂還在想問題,並沒意識到已經到了目的地,下意識地又要把蓋頭從頭上取下,喜娘已經把一段紅綢塞到夏金桂手上:“新娘子,今兒您怎麼都要委屈一下,不要讓我難做。”
夏金桂這才明白過來,任由喜娘扶著自己下轎,喜娘那一連串的吉利話這會兒才連珠炮地說出來。孫大爺見夏金桂被扶下轎,也就捏著紅綢另一端,往裡面走。這一路都是紅地毯鋪到喜堂上,跨過火盆,跨過馬鞍,夏金桂只覺得這一切行動都由不得自己。
喜娘見夏金桂乖乖隨著自己的要求進行動作,心裡這才鬆了口氣,到了喜堂,拜了天地,也就送入洞房。
進到洞房裡面,除了服侍的人和孫大姑奶奶,就再沒別人了。孫大姑奶奶見夏金桂和孫大爺走進洞房內,萬般感慨都湧上心頭,鼻子一酸就又要掉淚,想著這是喜日子,千萬不能這樣,強忍住了。
坐床撒帳揭蓋頭,一切都按著規矩往下坐,然後孫大爺這才出去陪客。按例該由喜娘在這陪著夏金桂,孫大姑奶奶也要出去陪客呢,不過孫大姑奶奶惦記著那天那個美人說的幾句話,又因孫大爺攔著,孫大姑奶奶也不好去尋夏金桂,這會兒人過了門,孫大姑奶奶自覺只要代替已逝的父母說幾句為人媳婦的話,自己也就盡到責任。
因此孫大姑奶奶示意喜娘出去,等到洞房內只剩下自己和夏金桂兩人,孫大姑奶奶這才對夏金桂笑盈盈地道:“我初次見到你,就覺得你是個好姑娘,這會兒做了我的弟妹,這孫家的什麼事,都要依靠你來做主。”
夏金桂的眼眨一眨,沒有答話,只把頭低下去。孫大姑奶奶當夏金桂害羞,又笑眯眯地說:“我曉得我弟弟原先有些得罪了你,不過這緣分兜來轉去,你們兩個今兒也成親了,這為人媳婦的道理,我想親家太太已經說過許多了,我也就不多嘴了。只是那天我在戴奶奶那聽說了幾句話,雖說我不該說,可我們這會兒既然是一家子了,我做姐姐的也要提點提點。”
不該說的話就不要說出來,夏金桂在心中暗自吐槽,但還是有些驚訝地問:“戴奶奶?”
“就是戴內相的那位奶奶。”孫大姑奶奶解釋了一句,夏金桂已經哦了一聲,原來是那個美人。孫大姑奶奶遲疑一下才道:“那天,戴奶奶說,她去燒香,正好見到你也在那燒香,還和我弟弟說了幾句話,聽說你話語中的口氣,似乎頗不願意嫁給我弟弟。”
“不過是……”夏金桂的話只說了半截就斷在那,看著孫大姑奶奶等著她繼續說下去,孫大姑奶奶很滿意夏金桂這會兒的表現,想了想又笑了:“我曉得人有聽錯的時候,我也來問過弟弟,他說……”
“姐姐,外面女客沒人陪,我和三弟都是男人,總不好去陪女客,還請姐姐先出去陪客。”孫大爺的聲音突然響起,孫大姑奶奶站起身,有些嗔怪地看著弟弟:“我又不是老虎,難道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