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有我的把握。”特奧夫道。他說著站起來,居高臨下:“事不宜遲,我們先離開這裡再說。”
庫洛洛眨眨眼,和飛坦對視一眼,也站了起來。我跟著站了起來,看特奧夫從地上拉起有些力不從心的埃特。沒有更多的交流,一行人麻利地收起地上的食物,沿著來時的通道魚貫而出。
穿行在陰暗的地道里,周圍只有空蕩的腳步聲迴響。領路的特奧夫快速地穿行在錯綜複雜的通道里,不斷折轉於令人眼花繚亂的岔路口。這樣看起來,這個地下遺蹟遠比我們昨天看到的還要複雜和龐大許多。
我注意觀察了庫洛洛和飛坦,他們的行動都很自如,飛坦簡直生龍活虎,庫洛洛的臉色有些蒼白,左手也一直老實的垂在身側,但看起來精神和體力都還好。我心裡就有數了些。
沒走出多遠的時候,飛坦用劍尖指著牆壁道:“就是這裡,那傢伙變成該死的蚊子,從這個洞裡跑掉了!”說到後來,他恨恨地咬牙切齒,金屬劍尖在石壁上劃出刺耳的銳聲。在他劍尖旁邊,牆壁上有一個拳頭大小的孔洞。
“是通風孔。”特奧夫道,“這個遺蹟有十分複雜的通風系統,完全無法推斷他會從哪裡出去。”
“從這裡走的話,很可能找不到出路困死在通風管道里吧?賽文把自己變成蚊子可以持續多久?”庫洛洛問道。
“不知道,大概不會超過兩個小時。”特奧夫道。
“那除非他以前走過,否則我都要佩服他的勇氣了。”庫洛洛口氣淡淡的,不無諷刺。
“時間緊迫,我們繼續走吧。”特奧夫說完,扶著埃特繼續向前走去。他一路上一直攙扶著埃特,後者呼吸沉重,每一步似乎都忍耐著痛苦的煎熬。
大面積燒傷是極棘手的,飛坦的熾日又十分霸道,他估計埃特身上接近百分之八十的肌膚都燒傷了,纏著繃帶像個碩大的木乃伊。要不是他是身體素質最好的強化系,大概早就像那個賽克斯一樣死掉了。不過看埃特現在的樣子,他想要痊癒大概是遙遙無期的。事實上我懷疑他究竟能不能撐下來。這樣說起來,特奧夫在這種情況下還能不離不棄的帶著埃特一起逃跑,我幾乎都要驚訝了。
在幽暗陰冷的地道里穿行的大概有兩個多小時,特奧夫終於停了下來。在一條光禿禿的石道盡頭,他伸手在牆壁上探出來的一個燭臺後面扳了一下,“轟隆隆——”的巨響和震動裡,很多塊狹長的石塊突然從牆壁上彈了出來,形成一條斜向上的陡峭石階。同時,頭頂上露出一個一人多寬的出口,正在牆壁石階的盡頭。
久違的陽光從頭頂上的出口裡傾瀉而下。
特奧夫率先拉著埃特沿著石階走了上去,我們順次跟上。
出口的外面是一間空蕩蕩的倉庫,周圍堆著幾個不起眼的木頭箱子,磚牆,只有一扇窗戶,緊挨著牢牢鎖上的鐵門,地板上積有厚厚的灰塵。
“我確定賽文不知道這個地方,我們暫時安全了。”特奧夫讓埃特坐在倉庫一角的一個木箱上,說道。
“這裡是哪裡?”庫洛洛望著窗戶外面擋得嚴實的一堵高牆問道。
“接近八區的腹地,周圍都是倉庫,絕對隱秘。”特奧夫道。
“我們不直接離開嗎?”庫洛洛問道。
“現在還不行。厄里斯派來的人完全不在乎把事情鬧大,現在商業聯盟一定已經戒嚴了。想要離開八區,我還得先聯絡僱主在八區的人手,有他們的幫助才行。”特奧夫道。
“你要自己去?”庫洛洛敏銳的捕捉到他話裡的意思。
“這是我和那邊的約定。”特奧夫道。他看著庫洛洛,又道:“有契約在,應該可以信任我吧?”
互不傷害、互不背叛麼?
庫洛洛扯了扯嘴角,道:“當然。不過在離開八區前,我還有些事沒有做完,我要和你一起出去。另外,”他從褲兜裡掏出一塊手錶看了眼,道:“現在是下午三點,如果可以,我希望我們能夠在今天晚上九點以後再離開。”
特奧夫皺了皺眉,神色莫測地看著庫洛洛,道:“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帶你出去沒問題,但是留在八區越久,我們被找到的風險就越大。”
庫洛洛也皺了皺眉,轉頭看了眼我和飛坦,不知在想些什麼,然後又轉頭看向特奧夫,道:“我堅持。”
“你這是胡鬧!”特奧夫怒斥道。
“很抱歉,如果你介意,我們可以分開走。”庫洛洛寸步不讓地看著他,“契約我還記得,我想你也可以信任我。”
特奧夫居高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