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喬兄若是得空,不妨隨我去見識見識,我料他今日也該招了。”
慕容復說地如此有把握,喬峰必須有空啊,當下跟著慕容復去見識了。兩人走了一段,竟是進入了一處廢棄的農宅,下了閣樓來到地窖旁。鄧百川與公冶乾俱已守在地窖邊,見到慕容復出現,鄧百川登時鬆了口氣,上前稟報:“公子爺,從昨晚開始就無聲無息了,會不會死了?”
鄧百川一臉忐忑不安,慕容復卻連眉毛都不皺一下,冷冷地道:“又沒短了他的吃喝,死不了。把人帶出來,看看他現在是否願意跟我這無名小卒說話。”
“是!”鄧百川如釋重負,這便開啟地窖下去提人。
站在一旁的公冶乾聞言,面上微微一抽。他還記得四天前見那密探時的情景。公子爺問了他三個問題:“你是何人?在西夏一品堂是什麼品級?對西夏一品堂你知道多少?”
那密探成為俘虜也得兩月有餘,由於慕容復總騰不出手來處置他,這兩個月下來早就養好了傷。所謂好了傷疤忘了疼,見慕容復和和氣氣地問他話,那密探冷哼著道:“你又是何人?無名小卒,也配與我說話?”
隨行的鄧百川與公冶乾同時生怒,然而不等他們上前對那密探飽以老拳,慕容復卻已下令將這密探綁了手腳鎖進地窖。公冶乾對慕容復的這一決定全然不明所以,只當他又是心慈手軟。哪知,這密探被送入這地窖的第一天還能悠然自得地唱小曲,第二日就已聲嘶力竭地高聲叫罵要公子爺放他出去,到第三日就成了徹底崩潰的痛哭求饒,那倉惶的哀嚎聲直教公冶乾毛骨悚然。若非公冶乾親眼所見地窖內空無一物,他簡直要懷疑那密探是否在下面受了凌遲的酷刑。直至傍晚,密探大約是力竭了,再無聲息。鄧百川憂心他自盡,公冶乾卻是實實在在地鬆了口氣。他是寧願那密探死了,也不願再聽他哭號了。
不一會,鄧百川便將人待了上來。只見那密探蓬頭垢面屎尿齊流萎靡不振,鄧百川一鬆手,他便好似一灘爛泥一般軟軟地倒在慕容復的腳下。
慕容復不適地用指節抵住鼻子,上前道:“龐先生,你是現在招,還是改日招?”
“龐承慶”聞言,登時全身發抖,喉間“呼呼”粗喘了兩聲,竟又失禁了。“我招!我招!”他努力抬起頭崩潰哭道,“我叫李、李延宗,宗室……我、我……是西夏宗室。大夏皇帝是我族叔……別殺我,別送我回地窖……我招!我什麼都招了!”
慕容復微微而笑,柔聲道:“李先生,你只有最後一次機會,別再讓我失望了。”說完,便扭頭吩咐公冶乾:“公冶二哥,交給你了。”
走出農宅,喬峰難以置信地長出一口氣,問道:“你究竟對他做了什麼?江湖傳言曾有一套失傳的邪功名為攝魂大法……”
慕容復“撲哧”一笑,悠然道:“喬兄,你想多了。我只是關了他三天,沒有光、沒有人,無聲無息,僅此而已。”
“那為何……”喬峰不解。
慕容復沉吟了一會,斟酌著用詞,盡他所能讓喬峰瞭解這“小黑屋”的原理。“我們依靠五官去感知這個世界,一旦失去感覺的能力,大腦會產生幻想,而這種幻想足以把人逼瘋。”
“這……這……真是……”喬峰語無倫次地嘆息,“難以置信!”
“喬兄想試試麼?”慕容復跟著補上一句。喬峰是習武之人,不知這小黑屋對他會有多大的影響。慕容復自認很有實事求是的科研精神,前提是喬峰願意配合。
喬峰特別不願意,猶如見鬼了一般猛退一步,指著慕容復笑道:“真是不可得罪的慕容公子!”這一句原是傷兵營裡的玩笑話,如今被喬峰拿來揶揄慕容復倒也正合適。
公冶乾在三日後將李延宗的口供交給了慕容復。並非李延宗有心拖延,事實上,李延宗連他五歲尿床七歲偷看丫鬟洗澡的往事都說了出來。只是在招供之前,公冶乾不得不先給被嚇破了膽的李延宗找大夫治一治他的失禁和結巴。
正在傷兵營內打轉的沈括自打見了李延宗,又對慕容復的逼供手法產生了興趣,便尾隨著公冶乾在慕容復的營帳裡堵住了他。“本官對助教訊問的手法十分有興趣,可否請助教解說一二?”沈括如今正是官運亨通意氣風發,嚮慕容復問話時的口吻雖說客氣卻更是一臉的理所當然。
慕容復可不是喬峰這種對官場規矩一無所知的江湖草莽,沈括口稱“本官”又稱他為“助教”,那是明擺著用他正四品的官銜壓他從九品的官銜。只是,慕容復又怎會吃他這一套?只見慕容復“呵呵”兩聲,幽幽道:“實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