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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西夏使者與种師道走後,慕容復終於尋到時機,約見此次阻止司馬光割讓五砦的最後一名功臣——諸葛正我。開封府尹蔡京趨炎附勢唯權是從,是絕然不會接受“錦林樓”的狀紙為百姓出頭向夏人討公道的。但唯有讓諸葛正我出面先接下狀紙,再由蔡京藉口沒有管轄權而駁回,營造大宋官府深深畏懼夏人不敢維護治下百姓的氛圍,才能將百姓的怒火挑地最高。

當然,此事之後,蔡京固然被汴京百姓問候了家小,諸葛正我也同樣被蔡京罵地狗血淋頭。為此,慕容復不得不親自為諸葛正我斟了兩回酒,又安慰他道:“蔡元長此人慣於見風使舵,新黨秉政他是新黨,舊黨秉政他又是舊黨。可惜,司馬相公性情執拗,怕是看不慣他。我看他早晚要遭貶謫!”慕容復的話卻是有歷史依據的。宋史記載,司馬光為相後縱使蔡京百般討好,卻仍遭臺諫官彈劾,說他“挾邪壞法”。司馬光未曾為他出頭說項,蔡京遭彈劾後不久便去職離京。

見公冶乾,那是懲處屬下,地點自然選在了陰森冷酷不見天日的刑堂。見諸葛正我,卻是知交好友小酌談心,於是慕容復身處的環境霎時又變成了鳥語花香景緻錯落的花園涼亭。諸葛正我卻好似一早得知了什麼訊息,打趣地睨了坐在慕容復身邊的喬峰一眼,方嘆道:“蔡京小人,尚未得勢,不足為慮。我只是感慨,為何夏人在我大宋打了人犯了法,開封府竟沒有管轄權?”

夏國武士在“錦林樓”鬧事雖說是慕容復刻意安排,可朝廷在拒絕歸還五砦之後俱有志一同地遺忘此事,這顯然十分詭異。若非諸葛正我提醒,喬峰也想不起這條來。他身在江湖,一時也弄不懂這管轄權的深意,不由沉默地望向慕容復。

慕容復摸著杯底輕聲為喬峰解惑。“根據以往的規矩,外藩屬國國人在大宋犯法,只要該國使者請罪求情,為顯朝廷仁義大國風範,一般都是稍稍申斥幾句,便將犯人交由該國自行處置。這一回,大約是事情太小,是以連請罪申斥這走過場的流程都被朝堂諸公給拋諸腦後了。”

喬峰聞言不由蹙眉道:“自行處置?要夏人為了漢人處置自己人,豈非緣木求魚?”他頓了頓,忽而又福至心靈地發問。“這是不是意味著,縱使夏人在我大宋殺了人,我們也拿他們無可奈何?”

見喬峰明白了這道理,慕容復不禁苦笑著回了一句:“喬兄可曾見過大宋官府處置外藩人犯?”

“豈有此理!”喬峰當下拍案而起,“這不是拿我大宋百姓給外族做人情?朝廷怎能如此軟弱無能?”

慕容低聲感嘆:“這個……莫約是弱國無外交罷。文人軟弱怕死,朝堂諸公都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然……”抗戰時列強在租界有獨立管轄權,哪怕殺了人,也得經由本國法庭審判。至於究竟有沒有審判,那就只有天知道。大宋如今雖沒有那麼弱,可為了所謂的“顏面”,卻做出了與後世同樣的行為。後世弱,在實力;大宋弱,大部分卻是在心氣。

“說地不錯,當浮一大白!”諸葛正我跟著一拍桌案,高聲道。“什麼仁義!什麼氣度!不過是膽小怕事的託詞罷了!漢唐時,哪個外藩敢這般放肆?”

慕容復沉默地望著漢白玉桌面上的兩個清晰掌印,良久方低嘆著道:“五胡亂華、五代十國,俱是漢人的噩夢,要重鑄華夏雄魂,鼓舞朝堂百姓向武之心,任重道遠啊!”

諸葛正我是個說話頭醒話尾的聰明人,當下將眉一挑,瞭然道:“原來這才是明石寫評書排崑曲的真正用意!”

慕容復微微一笑,擺手道:“這些事且放在一旁,眼下我卻有個計較與諸葛兄相商。”

“何事?”諸葛正我當即發問。

“組建六扇門,獨立於刑部與各級官府之外,專管江湖幫派鬥爭與朝野大案要案。不知諸葛兄可有興趣?”慕容復正色道。諸葛正我並非科舉出身,攀登仕途太過吃力,不如另闢蹊徑。“少了各級官僚掣肘,諸葛兄靖安天下的志向亦可更進一步。”

諸葛正我聞言不禁揚眉笑道:“這等機要所在,非官家倚重之腹心不可託啊!”六扇門的組織最早始於唐時,由於腳踩黑白兩道權力極大,向來為人所側目。重開六扇門一事,諸葛正我早不知設想了多久,只是他雖有心借六扇門挖掘江湖人才為國效力,但如今朝廷與官家對他的信任卻並不深。

“這卻不難。吾師蘇子瞻即將回京,屆時請老師向高太后推薦,諸葛兄好好準備即可。前有公主失蹤,後有百姓衝擊開封府,想必高太后也急欲另尋人才守衛皇室安危。”慕容復笑道。

諸葛正我也不與慕容復客氣,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