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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部分

的藥丸服侍蘇明石服下,便忍不住道:“蘇兄既然身體不佳,何苦來此搏命?”

蘇明石一手撫著胸口喘了幾下,原本雪白的臉孔漸漸染上幾分紅暈,便好似那上等的白瓷燻上了一點如霧氣般的粉彩,使原本冰冷的質感又隱隱沾上了一點溫潤。聽得完顏阿骨打有此一問,蘇明石不由苦笑著道:“不瞞完顏兄,我蘇家遭逢大難,全家死絕,只餘我一人。我若立不起來,日後便沒有蘇家了,怎能不搏命?”

完顏阿骨打生於山林長於山林,過的是與險惡的大自然搏鬥獵殺的血腥生活,向來只佩服那些有武勇的好漢。然而不知為何,他見了這含蓄沉靜的蘇明石,便好似見到宋人口中的“煙柳畫橋、風簾翠幕”。溫柔與滄桑、隱忍與光華,瞬間便將那凜冽的長白山變成了十丈軟紅的汴京城。完顏阿骨打心中一動,忙問道:“蘇兄這是何意?”

只見那蘇明石忽而輕笑一聲,緩緩吐出六個字來。“契丹人、打穀草!”那話音幽冷寒徹,猶如鬼魅一般,直教完顏阿骨打渾身激靈靈地一顫。

那完顏阿骨打方一離開,蘇明石身邊那位留著三縷長鬚的中年男子即刻便沉下臉來。“慕容大人,你的身體若在此處住上十日命都要去半條,還請三思!”原來這一行三人正是慕容復、包不同與薛慕華。

這位江湖神醫“閻王敵”薛慕華於今年三月被包不同自甘州請來給慕容復治病,一診脈便發覺他不但得了極為嚴重的心疾更中了星宿海的奇毒“逍遙香”。此毒乃以西域的十種毒蟲十種毒草試煉而成,中毒者一旦受傷便會血流不止,便是不受傷此毒亦會隨中毒之人的內力增進毀壞身體機能,並令中毒之人極易大喜大怒,直至氣血耗盡而暴亡。為解此毒,薛慕華翻遍了慕容復自虛竹那要來的醫經毒經,也只尋到了一個辦法——此毒既隨內功而起,則以化功散化去慕容復的一身內力,毒性便不藥而解。然而這個辦法送到慕容復的案前,慕容復卻是不置可否。薛慕華本人還被慕容復給扣了下來,充當他的保健醫生。他與慕容復相處數月,不知為何總對這位向來言笑晏晏客氣有禮的慕容大人十分懼怕,輕易不敢拂他心意。只是這關外苦寒又缺醫少藥,而罹患心疾之人一年之中最為難熬的便是冬季,薛慕華實在憂心慕容復這一玩命就真把自己的小命給玩沒了。

薛慕華言之鑿鑿,包不同的面上即刻露出幾分焦急。

然而慕容復卻混不在意,只漫不經心地道:“薛大夫,難道你千山萬水隨我來此是為了玩的麼?”

難道來不來長白山我能自主選擇嗎?!薛慕華偷偷地橫了慕容復一眼,再不多言。

慕容復對此只當不知,卻是陪坐一旁的包不同憂心忡忡地向薛慕華抱了抱拳。

此時的完顏部仍以群居為主,生活習慣上保留著樸素的共產主義思想。此後數日,完顏部的大部分族人皆上山挖參,唯有少許青壯由完顏阿骨打帶頭組成小隊外出打獵為全族準備每日的食物。慕容復等三人閒來無事,便隨完顏阿骨打一同出獵見識。薛慕華與包不同眼見女真人悍勇非常,二三人便能圍獵猛虎,六七人就敢與黑熊較量,不由暗自咋舌。

包不同凝望了一陣那些女真人打獵的場面便悄悄地走到慕容復的身側,低聲道:“公子爺,這些女真人彪悍善戰,不可不察!”

慕容復微微點頭,輕聲道:“包三哥,去幫忙。”

“是!”包不同即刻應了一聲,提起長槍向那隻被數名女真人團團圍住的黑熊走去。

有燧發槍相助,完顏部這幾日的打獵效率亦有了長足的進步。少數民族向來有歌舞習俗,這幾日行獵與挖參皆是大豐收,完顏部族人各個歡喜,便在夜晚點起篝火圍爐熱鬧起來。席間,完顏部的族人們大碗喝酒大塊吃肉,青壯們相撲為樂,女兒家則牽著手載歌載舞。

慕容復身體虛弱,拒絕了飲酒、拒絕了相撲,卻實在不能再拒絕和舞。眼見他一臉為難地站起身來,在那名年輕大膽的女真少女的注視下解下斗篷。不但完顏阿骨打興致勃勃,便是包不同與薛慕華亦是一副等著看好戲的表情。只見慕容復輕嘆一聲,低聲討饒:“姑娘,在下有言在先,這歌舞之道著實是七竅通了六……”他話未說完,便已被扯入人群。

完顏部的族人們見到大金主下場歌舞,不由各個拍手叫好。哪知這歌聲尚未響起,和哩布的長子烏雅束便帶著幾名負責守衛的青壯急匆匆地走了進來,沉著臉向和哩布言道:“父親,遼主天使來了!”

說話間,三五名大遼侍衛便跨著高頭大馬衝將進來,一臉倨傲地道:“陛下天使、南院大王明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