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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了慕容覆在朝堂上怒罵司馬光不配為相的壯舉。有人誇有人罵,慕容復霎時成了風雲人物一時風頭無兩。如今太皇太后有懿旨,也算是為慕容復的行為蓋棺定論。風波噁心中頗有不服,又唯恐慕容復不快,聽慕容復有此安排不由道:“太皇太后無禮護短,公子爺又何必委屈自己?方才那內侍不也說了麼,官家其實對公子爺仗義執言大加讚賞。”

慕容復側目望了蘇轍一眼,搖頭道:“這是兩回事,不可一概而論。老師與司馬相公原是摯交,我身為晚輩將長輩氣病了總是不該。若不上門請罪,待老師回京就該為難了。”

慕容復提起蘇軾,風波惡便知再不好相勸,嘆了口氣,默默地下去準備了。

卻是蘇轍十分感動,上前提點道:“明石,司馬相公性子執拗,明日……唉!你是後學末進,侍之以恭罷!”

慕容復點點頭沒有說話。在他看來,若說王安石是以省長之資勉強任了總理職務,以致目標正確卻舉措失當;那麼司馬光便是以教書匠的能耐挑戰一國總理,結果凡事只會照本宣科而毫無政治智慧。至於性子執拗,讀書人性子執拗尚可說是有風骨,官至宰執卻仍性子執拗不聽人言,那隻能說是不成熟。是以,勿需蘇轍隱晦不明的提醒,慕容復便已料準了明日前去必然是領一碗閉門羹了事。之所以明知結果卻仍堅持要去,不過是給高太后也給司馬光一個臺階下罷了。

而事情的發展也果然一如慕容復所料,在慕容復遞上名帖之後,相府的僕人木著一張臉將他領到了外堂,任由慕容復枯坐了兩個時辰也不見有人過問,更別說奉上茶點。直至兩個時辰之後,司馬光的死忠劉摯方不緊不慢地自內院緩步而出,冷淡言道:“相公身子不豫,今日不便待客。慕容大人,請回吧!”

慕容復不慌不忙地將已運轉了數週天的內力收于丹田,吐納起身。“如此,下官便不打攪了。”又指著桌上的禮物道,“些許薄禮,正合司馬相公所用,煩請劉大人代為轉交。”

劉摯看也不看那禮物一眼,冷笑著道:“相公素來清正,不屑鬼蜮伎倆。這些禮物還請慕容大人帶回去,勿害了相公的名聲!”

劉摯如此奚落,慕容復卻仍不動聲色,反而躬身一禮道:“是下官考量不周,謹受教!下官告辭!”說罷,便拎著禮物揚長而去。

大朝會之前,劉摯與慕容復少有接觸對他印象不深。大朝會上,慕容復跳出來痛罵司馬光,劉摯也只當他是個急於出名的狂徒。但慕容復今日的表現對劉摯而言顯然太過反常,劉摯一時竟有些看不透他。回到內院書房,司馬光披著一件長袍正坐在桌案後翻看青苗法的條目。見到劉摯回來,司馬光合上書冊出言問道:“人打發走了?”

“走了。”劉摯應道。

司馬光點點頭,正欲繼續埋頭青苗法卻見劉摯神情踟躕,便又問了一句:“有何不妥?”

“相公,這慕容復下官竟有些看不透他。”劉摯躬身回道,“大朝會上他對相公出言不遜,下官只當他是不知天高地厚被人當槍使了。可倘若他當真頭腦簡單,便不會枯坐幾個時辰仍禮數週全。”朝野內外對他讚譽頗多,如果真是個被人利用而不知的笨蛋,現在怕是仍沾沾自喜,更加不會來請罪。這一句,劉摯卻隱下了沒提。

司馬光沉吟了一陣,忽而嘿然一笑,低聲道:“蘇子瞻收的好學生!”這幕後操縱之人會不會就是蘇子瞻?司馬光的腦海裡迅速浮起這個念頭又很快自行否決。司馬光自認十分了解他這個老友,蘇軾天真爛漫於權謀一道向來一無所知。“不必理會慕容復,他既是蘇子瞻學生,就待蘇子瞻回京由他親自料理!當務之急,一是廢除新法,二是挖出那操縱言論的幕後之人。”

“是!”劉摯趕忙低頭應聲,也不再多言。

吃了閉門羹回來的慕容復也絕口不提此事,一切如常地過問了有關印刷傳單黑作坊、與馬涓結交的暗線以及煽動百姓衝擊開封府的帶頭人等等一應收尾工作。然而他卻並不知道,正是因為他的一切如常,才令眾人愈發膽戰心驚。

正月初一那晚慕容復與喬峰大打出手,這是所有與慕容復相熟的人有生以來頭一次見他發那麼大的脾氣。那夜之後,慕容復又將全副精力都撲到了朝堂上,絕口不提“喬峰”二字,教大夥想勸解兩句也沒了由頭。沐浴在慕容府愈發低沉的氣壓之中的眾人眼見時間一天天地過去,不但喬峰再不上門,連慕容復也越來越平靜。大夥不知他究竟是徹底放下了此事,還是在憋著氣等著下一次的大鬧,每一日都過得提心吊膽心力交瘁。最終與慕容復最為親近的王語嫣率先投降,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