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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喬峰連喚兩聲見慕容復毫無聲息,急忙一手抵住他背心,渾厚的內力登時如暖流般注入慕容復的體內。方才兩人落崖,多虧慕容復及時解開了他的穴道,又加上這懸崖的坡度極大,兩人這才撿回一條性命。

莫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喬峰的頭頂緩緩升出絲絲白氣,已是竭盡所能。不一會,只見慕容複眼睫微微顫動,雙目半開半闔,竟“哇”地一聲嘔出一口黑血來,再度癱軟在喬峰的懷中。

喬峰見狀只覺魂飛魄散,抱著慕容復連聲大喊他的名字,慕容復卻始終沒有回答。他又伸手捉住慕容復的右腕,只覺他的脈息時斷時續,顯然已是命懸一線。見此情形,喬峰心中直如驚濤駭浪一般,急忙低頭尋思:此地缺醫少藥,天山童姥又不知何時追來,決然不可久留。為今之計只有如慕容的吩咐先尋到种師道,再做打算。想到這,他即刻抱起慕容復,稍稍辨明方向,又向環州折返。

只因被天山童姥打下了山崖,喬峰這一路走來俱是山間野路,倒也十分太平。直至冷月東昇夜風如水,喬峰見慕容復汗出如漿卻始終昏迷不醒,心知再不為慕容復取水解渴只怕他傷勢更重,這便急忙循著水聲向一處小溪流走去。

然而,此時正值初春時節,萬物初萌,溪水邊連棵草都只長出了一點綠芽,又哪裡去尋取水的工具呢?喬峰焦躁地四下一望又伸出拇指重重地撫過慕容復蒼白的嘴唇,把心一橫,這便俯下身自溪中含了一口水,隨即托起了慕容復的下巴,將水緩緩地哺入慕容復的口中。

直至喂到第三口,慕容復終於迷濛著睜開雙眼。

“慕容!”喬峰大喜過望,連忙又喊了一聲。

慕容復只覺身上溼漉漉地十分難受,又疲憊地閉上眼睛喃喃發問:“通歸堡外的懸崖坡度極大,我又及時解了你的穴道……所以,我們還是掉河裡了麼?”

喬峰見慕容復傷重地連時辰都分不清了,登時一陣傷心,忙道:“沒有,我們沒有掉河裡。你出了很多汗,慕容。”

慕容復厭惡地蹙眉,無意識地道:“來人……更衣……”話音未落,便又暈厥了過去。

喬峰忙又捉住他的右腕,直至探到他的脈息雖說仍舊微弱但已逐漸平穩,這才鬆了口氣。想到他最後的那句話,縱使一直提心吊膽,喬峰也忍不住啞然失笑。相識多年,喬峰是一向知道慕容復愛乾淨的。慕容復出身名門家中頗有積蓄,自幼便是養尊處優,哪怕是來了風沙漫天的西寧,條件再艱苦,他每日也要換上好幾身衣裳。今日為天山童姥重傷又滾下山崖,這身上又是汗又是泥,想必十分難受吧。想到這,喬峰不由將慕容復緊緊攬在懷中,仔細地拂開他額上的亂髮,低聲道:“再忍忍,慕容,再忍忍……”

與天山童姥的這一戰,喬峰自己也受了不小的傷,他這一路行來又一直以掌心抵著慕容復的背心,以內力護住他心脈。如此耗損,縱使喬峰功力強橫,到此時也已經疲憊不堪。如今見慕容復已然緩過這口氣,暫無性命之憂,喬峰立時鬆懈了下來。只見他解下外袍輕輕地覆在慕容復的身上,又仰頭望了一陣頭頂無盡的星海便摟著慕容復沉沉睡去。

第二日一早,喬峰是被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給驚醒的,他循聲遠眺,卻見种師道帶著大隊人馬氣勢洶洶地殺了過來。

見到喬峰與慕容復二人俱是面色蒼白狼狽不堪,种師道心下一驚,當即自馬背上滾了下來,語帶哽咽地恨聲道:“明知有厲害的對手來,你們連聲招呼都不打就走,就他媽存心想急死我!存心的!”

喬峰苦笑著搖搖頭,將仍舊昏睡不醒的慕容復抱上馬背,又催促种師道:“天山童姥不知會不會追來,趕緊走!趕緊走!”

說到天山童姥,种師道也是面色一變,再顧不得撒氣,趕忙跳上馬背,呼喝著部下又呼嘯而去。

這一路上,喬峰終於自種師道的口中弄明白了天山童姥幾日來的行程。靈鷲宮的五名婢女在四日前人頭落地,當天,喬峰便與慕容復離開了環州。第二日,天山童姥來到環州,先是尋到了孟知州拿到了慕容復留給她的書信。當晚,金刀門上下雞犬不留。第三日,天山童姥又追到了通歸堡外,堵住了喬峰和慕容復。

“天山童姥走後,孟知州便即刻派人向我報訊。然而待我帶兵趕至,金刀門上下已然死絕。”說到此處,种師道好似想起了金刀門的慘烈景象,面色一陣青白。“我知道天山童姥下一個目標一定是你們,你知道我有多著急嗎?”他猛然暴吼出聲,手上的馬鞭瞬間向喬峰抽了過去。

喬峰眼明手快地一把將馬鞭拽住,滿臉誠摯地行那禍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