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而那些被慕容復點到名的某人,很快就會或辭官或貶職,從此再無音訊。
卻是蕭峰見阿朱愣愣地出神,只當她不明朝堂上的暗流,這便轉口笑道:“罷了,不提這些敗興的事!阿朱,這裡是軍營,你且與阿紫做士卒打扮莫露了行跡。待大事一了,我們便走!”
蕭峰既有決定,阿朱自然無有不從。阿紫雖愛慕榮華,可也明白自己在這位姐夫心中實無多少分量,此時也只氣惱地扁扁嘴,沒有發話。
然而,女真人卻並不好打。
元祐九年六月初,蕭峰仿宋軍守城器械製造戰車、投石機與重型弩弓,與完顏部所率謀逆叛軍在通州城外爆發大戰。兩軍接陣,女真人兇狠猶如猛虎下山,過所之處寸草不生。而大遼所率僕從軍卻又慫又孬好似土狗哀吠,若非蕭峰一力堅持在陣前挖了幾條防禦的用的壕溝,只怕不等大遼皮室上陣,那些充當先鋒的僕從軍便要被女真人給擊潰了。
一場大戰自辰時打到申時,雙方各有損傷。女真人仗著厲害的火器佔了便宜,大遼憑藉嫻熟的防禦措施與能征善戰的皮室騎兵穩住了敗局。這一仗,女真人略有小勝但還不至於動搖大局。
從接連大敗到略輸一籌,這對大遼而言似乎是進步。然而,鳴金收兵之後,眾將士的面色卻都不好看。女真人自三月末起兵,短短三個月連戰連捷,大遼換了兩位大將卻仍奈何不了他們,已是威嚴掃地了。
回到蕭峰的主帳,不待蕭峰發話,耶律仁先便已面色一沉,冷酷地道:“那些僕從軍一見女真人的火槍便聞風喪膽!該殺!”
蕭峰經過今日這一戰也瞧出僕從軍計程車氣已降入冰點,只是轉念一想僕從軍在大遼的待遇,他卻實不能說出與耶律仁先同樣的話來。只見他靜默了一會,緩緩道:“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第二日再戰,瞧在那重賞的份上,僕從軍果然又多頂了半個時辰。可這半個時辰卻並不足以皮室騎兵擊潰女真騎兵,這一仗又是功虧一簣。
回到主帳,耶律仁先陰著臉道:“女真人用兵狡詐,若不能速戰速決,他們一定會逃走,鬧地大遼永無寧日!”
耶律仁先話音一落,耶律莫哥便道:“配刀斧手!明日再戰,哪個漢兒敢退一步,就砍了他的腦袋!”
蕭峰眉心一跳,即刻道:“不行!”注意到帳中眾將同時將異樣的目光投向自己,蕭峰忙道。“僕從軍士氣低迷,若再行逼迫只怕不等上陣殺敵,他們便要譁變了。”車陣雖能抵擋子彈可也不是銅牆鐵壁,至於投石機與重型弩弓的殺人效率自然也比不上燧發槍。是以,雖說有了這些裝備,可僕從軍在這場大戰中扮演的角色仍舊是任人宰割的炮灰。戰鬥中眼看著自己的同伴一個個地倒下,而己方卻毫無還手之力,唯有拼命拖延潰敗的時間,怎能不讓他們士氣低迷?
契丹人當慣了人上人,聽到蕭峰這麼說,二駙馬蕭撻不也即刻獰聲道:“他們敢!”
蕭峰深知這蕭撻不也性情剛直暴烈,卻也不以為意,只沉聲道:“女真人為自己而戰,僕從軍卻是為咱們契丹而戰。既然契丹人與漢人已隔了一層,又豈能指望他們一心用命?”
蕭峰這話卻是通透,帳下眾將皆無言以對。
“明日先休戰一日,在皮室之中選拔勇士。”蕭峰思索片刻便有了主意,“將這些勇士編入僕從軍,為各小隊首領。三日後再戰,由咱們皮室勇士率領各隊衝鋒在前。如果這樣僕從軍還要潰敗,那便唯有格殺勿論!”所謂師傅領進門,修行在自身。蕭峰生性仁厚,隨種諤習兵法學到最大的一門本事便是“慈不掌兵”四個字。這仁慈不僅是對敵人,也是對自己人;不僅是對漢人,自然也是對契丹人!
然而由契丹皮室充當炮灰吸引火力,自皮室成軍以來,眾將士幾曾見過這樣的戰法?只見眾將皆是大驚失色,剛要開口勸諫,卻見蕭峰抬起雙手虛壓了一下,起身道:“三日後再戰,由本將親率皮室騎兵與女真騎兵接陣,不死不休!”
眼見主將連自己的性命都壓了上去,眾將還能有什麼話說?只見大夥即刻跪倒在地,齊聲稱是。
許是蕭峰將契丹人編入僕從軍的戰法大大激勵了士氣,而蕭峰本人的武勇也非女真騎兵所能抵擋。三日後再戰,蕭峰率二萬皮室騎兵血戰一日終於擊潰了女真騎兵,在女真槍隊的兩側完成合圍,將大半槍手一一砍殺。
這一戰,皮室軍損傷過半,可同時也將三萬餘女真士卒的性命留了下來。女真人損失了半數以上的火槍手,完顏阿骨打帶著剩下的一千多名火槍手與數萬女真士卒倉皇逃離了黃龍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