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
銀鎖的動作依舊十分迅捷,只半盞茶的功夫,就爬到了這巨大聖山的頂部。
頂上十分開闊,有一石洞,石洞不深,流風呼嘯著從石洞表面凹凸不平的孔洞中衝過,裡面暗紅的火光忽明忽暗,銀鎖跪下來,雙手交叉觸肩,低頭唸了一段經文,才把小桶戳開一個口,將黑水加在火光之下。
火苗漸漸變得明亮起來,在狂風中也頑強地燒著。銀鎖慢慢向後退開,道:“我教中信仰日月光明,光明聖火永不熄滅,便如光耀柱,引渡明子迴歸光耀之國。”
金鈴聞言便在聖火前行禮,銀鎖一怔,問道:“大師姐打算皈依我教?為何要行禮?”
金鈴奇道:“怎麼,行不得禮嗎?我們漢人,講究入鄉隨俗。你一路上對我那麼熱情,說是關外的規矩,我都沒有按照漢人的習慣一一推讓,對不對?這便是入鄉隨俗。”
“當真?”
金鈴忽然一笑,直如百花盛開,“不是。是我藉機討你便宜,騙你來抱我。”
銀鎖想撇嘴,但還是笑了出來,“大草原雖然好客,但也斷斷沒有好客到人家床上去的道理。哼哼……”
“啊,原來是你自己送上門來。”
銀鎖一愣,沒料到還有這種說法,好像又是她吃虧了。金鈴看她呆住,笑道:“怎麼,不高興了?”
銀鎖搖搖頭,道:“只是覺得……覺得……唉,我說不出。”
她撲進金鈴的懷中,將她抱了個囫圇,卻感覺懷中金鈴一僵。她抬起頭來,問道:“大師姐,怎麼了?”
金鈴搖搖頭,撥開額前散發,低頭吻了下來。銀鎖抗議道:“不可……”
她微弱的抗議消失在兩人相接之處,遂動手去推金鈴,金鈴問道:“何以不可?”
銀鎖氣喘吁吁地坐直起來,赧然道:“聖火之前,不可放肆,我們……我們……下去吧……”
金鈴將她按住,笑道:“是誰說要上來看風景的?現在倒跑得快。”
銀鎖趴在她腿上,道:“是我……此處風景如何?”
金鈴道:“豪氣凌雲,乃是無上勝景。”
銀鎖大著膽子問道:“那大師姐可願意陪我住在這?”
她衝口而出,卻沒敢看金鈴,好似看了她便是在逼她回答一般。她知自己這個問題頗顯唐突,本不該問出來,卻仍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金鈴輕笑一聲,道:“你明知答案。”
銀鎖嘆了口氣,悶聲道:“我還是想聽你說……”
金鈴亦是嘆了口氣,道:“就算是我願意,你肯在這裡住到老,不管中原的事情嗎?”
銀鎖枕在她的膝蓋上,撲哧一聲笑出來,“大師姐伶牙俐齒,將我一軍,我不肯,是我不該問。”
金鈴亦不知說什麼好,兩人都明白,回到中原之後,就再也無法這麼放肆地呆在一起,更遑論長相廝守。
耳畔疾風哭號,雄奇浩渺的景色之上蒙著一層厚厚的紗,天地之間都昏昏沉沉,叫人看了更是惶然無助。
兩人各自沉默了一陣,銀鎖忽道:“大師姐,倘使回了中原,師父再指派我去保護你就好了。”
“怎麼,沒睡到王府的床,你很不甘心嗎?”
“我睡過的!”
“是是是,你睡過的。”金鈴揉揉她的頭髮,輕聲道,“那時我發現是你,心裡很是高興。”
銀鎖白了她一眼,“為什麼高興?”
金鈴眨眨眼睛,“我說過了呀,我想見到你。”
銀鎖愣了一下,才醒悟她說的是自己借宿王府的事情,是以溫聲道:“大師姐,我睡了你的地方,你不生氣嗎?”
金鈴道:“王府……也只是我借宿的地方,我聽……我聽安薩凡說過,府中對我住在小郡主的院子裡多有不滿,我生你的氣幹什麼?小郡主還沒生我的氣呢。”
銀鎖笑道:“說來我被擠出那間院子的時候,還暗自對小郡主發誓說要替她整整這個鳩佔鵲巢的壞人……”
“所以你就偷到我身上了?那可真要謝謝小郡主,若非是她,說不定你我二人就這樣擦身而過了。”
銀鎖翻身躺下,枕在金鈴腿上,仰頭道:“大師姐……你真的不覺得……你就是那小郡主嗎?”
金鈴愕然道:“我?怎麼會……”
銀鎖道:“你長得……有點像南平王。”
金鈴摸了摸自己的臉,喃喃道:“你看錯了吧……我看你們胡人也覺得差不多,你看我們